时黎后退了半步,抽出插在墙壁里的长枪。
“啪嗒!”长枪抽出时,又带下来了一块墙壁的碎石和些许墙皮。
这些画也不跟时黎躲猫猫了,在碎石落下的同时,那些画又“长出来”了几厘米。
离时黎最近的一幅画,已经把漩涡伸出来快十厘米了。
红色中参杂着紫色的精神污染像一块凸出来的石膏脸,直接伸到了时黎眼前半米左右的地方。
这鬼地方!
时黎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想念《绝顶好玩的校园捉迷藏》副本里的时光!
至少学校里的变异生物都只是物理攻击啊!
时黎还记着之前她长时间观察画的时候,差点被画吸进去。
这些画不能长时间盯着看,但不看它们,等她下一次再抬头时,说不定就要和它们贴贴了。
恐惧、暴躁、寒冷。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让时黎的理智险些离家出走。
时黎往走廊深处走了一段时间,在确定自己可以看到远处电梯的位置时,停下脚步,猛然回头。
凹凸有致、形象别致的抽象“石膏”们在她身后,密密麻麻地构成了彩色的路障,将走廊挤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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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黎对数字挺敏感的,她刚进走廊时,这些画虽然一个挤着一个,很是拥挤,但绝对达不到这么密密麻麻的情况。
也就是说,她关于“她每走一次走廊,画的数量就会增多”的猜想不对。
这些画是“随着墙壁的破坏程度”或者是“她从它们身上挪开视线的时间”在不停增多的!
时黎感觉自己就像在玩“老狼老狼几点了”这个游戏,她再晚回头一会儿,就会被“小羊们”吞进去了。
时黎从旅行包里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众多水果刀之一,抬手,一把扎进了她右手边不远处,探出头来,流口水流得最凶的一幅画的正中央。
时黎怀疑,可能是因为这幅画蓝色部分占比较大,导致它流口水比别人汹涌一些。
不过,时黎攻击它的原因不是因为它流口水最多,而是因为它面积最小,探出头的长度也最短,可以称上一声“画中徒孙”。
如果,她连这么个画中徒孙的都对付不了,那她还是开溜吧。
时黎的刀插入过腐液尸的身体,插入过人面蜘蛛的身体,插入的第一感觉都先是阻力,再是柔软。
但插入画的感觉跟插入那些怪物的感觉都不一样,她的刀像是插入了棉花里,没有受到任何阻力,甚至还隐隐约约有股吸力。
时黎想抽回刀子时,刀子却被千斤重的东西压着,纹丝不动!
时黎想抽回手,手却像黏在了刀柄上一样,动弹不得!
……太草了。
时黎仿佛从围着她的画上面看到了无数张笑容诡异的面孔,它们不停低语着“陪陪我”“陪陪我”……
“陪你大爷啊!”
时黎大吼一声,手向下猛然用力,将插入一大半的刀刃硬生生给掰断了!
在掰断水果刀后,时黎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电梯冲去。
“咣当!”
刀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还含在画面里的刀刃被蓝色的画面“咕咚”一下吞了下去。
刀柄落地的声音扯开了这些画虚伪的面罩!
身后已经长出来的画,以堪称疯狂的速度生长起来,前方还内敛的画也像是受到了什么指示,破开平面的束缚,冲向时黎!
这些画像蛇一样,身体纠缠在一起,融汇成一大团看不出源头的巨大的、蠕动的白色软体生物。
“陪陪我!”
“陪陪我!”
低语变成了刺耳的尖叫,尖叫声有男有女,有成年人,有老人,也有儿童。
它们怨恨地咆哮着,痛苦地呼唤着,贪婪地追逐着,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在陪它们玩的人类不愿意与它们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