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手上的力气就重了些,捏到她的五官扭曲时,才缓缓开口:“宋清杳,你跟我上床的时候,你很情愿?”
“你别碰我。”她推搡着他,“你松开我再说话,我不喜欢你这样抓着我!”
“我不抓你,可以。”他冷笑,“但你把什么我恨你?什么我想睡的女人不是你,这些话都给我塞回去。”
“你自己喝得不省人事,跟我做的时候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你在叫陈奚舟的名字!我沈明衿就站在你面前,抱着你,你喊陈奚舟?”
捏着她的手臂的力气愈发的紧了。
这股疼痛让她有些回忆起了第一次,她在他快结束的时候喊了陈奚舟,原因是害怕他发觉她并没有醉,意识清楚的跟他发生了关系,利用他喝醉,利用他意识不清。
就那么轻飘飘的一句‘陈奚舟’,成了沈明衿心里的那根刺。
哪怕是现在提起来,也觉得膈应得很。
他想不明白她哪里来的理由和借口质问他,好意思吗?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两人吵架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变得格外的大声。
宋清杳意识到扯远了,努力的深吸一口气,“行,我们都冷静一下,别吵了,谈过去的事没意义,我们谈点现在的事。”
“过去的事没意义?”他笑,但确实平静下来了,“也对,在你心里,什么事算有意义?”
他松开她的手,转而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好,说现在的事,你想说什么?”
“有福,我要。”她站在那里,眼神坚定,“三年前我没带走它,三年后我要带走它。”
哦。
为了一条狗跟他发脾气。
难怪司秦会说他连一条狗都不如。
晦暗的光从旁边的窗户洒进来,将他的侧脸照映得十分冷峻,他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全然没有刚才质问她的失态。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好像掉根针都能听得清。
这样的安静,让她很不舒服,她抿着唇说:“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压火。”
“……”
宋清杳激动的胸口依然上下起伏着,她站在那里站了几秒钟,才蹲下来的将散落在地上的被子捡起,连人带被的坐到了床边上,双腿垂放着。屋内开着暖气,她就穿着单薄的衣服裤子,纤细白嫩的小腿露出来一截,即便在不算太亮的环境下也十分诱人。
他的目光慢慢从她的小腿往上走,最终落在她那双手上。
分手时,她的手好好的,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回国后没有重操旧业继续做珠宝设计?
不知道想起什么,沈明衿的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那声笑意很轻,在这么寂静的空间里尤为刺耳,这会儿了,宋清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跟他吵了一架,为了以前的事,为了有福,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不应该。
真的不应该。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过上了全新的生活,就算他再怎么样,也不应该由她来批判。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明衿开口,“宋清杳,有福你不能带走,非要带走就跟我打官司。”
“为什么?你不喜欢它,都把它抛弃了。”她似乎也消火了,声音没有刚才大声,“它也有喜怒哀乐,也知道主人不要它了,刚才我抱着它时,它叫得特别大声……”
“我有说过我喜欢它吗?”
他睨她,“不要拿你所看到的东西来去想象我是个怎样的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见过我虐待它吗?“
她鼻子有些酸涩,垂着眼眸说:“没有。”
“所以你没资格带走它。”
“可是我比你爱它。”她望着他,眼神中略带着哀求,大概心里也没明白,真要跟他抢东西,哪怕是一条狗,她都抢不到,“你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