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折煞小王了。”
“非也,非也,阁下乃天命所系的人王,神仙见了也要礼让三分。”
先前听姚广孝传过老仙的话,说自己是天命所归,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来,朱棣简直心花怒放,说不出的受用。
两人在花厅的石几前坐下,和尚姚广孝陪坐,米吉则在一旁烹茶。
又是一番客套虚礼,燕王使个眼色,姚广孝问道:
“我大明南北夹击,上师认为贵境可坚守几时?”
朱棣冒险前来与刘学勤会晤,是真的感受到了唇亡齿寒。特别是最近,朝廷似乎一直围绕他做小动作,令他疲于应付。
北平都指挥使司以前次“王不奉诏”的借口频繁调检燕王府护卫军士,还有派往京师说明问题的使者邓庸被齐泰下狱,至今生死不知。
这两年对军队的调动,无疑极大增长了朱允炆的信心。
尽管未能消灭塞贼,但大明也并非一定消灭其不可。大宋和西夏、辽、金不也共存了几百年?
“今年我塞区又是大丰收,燕王若有空,可以去看看我们的蒸汽收割机割麦子的情景,说不定等你登基坐殿,我区的农业机械就能向大明出口了。”
刘学勤没有正面回答,但言谈间十分轻松。作为大明一流的战略家,朱棣何尝看不明白塞区与大明已形成长期对峙态势的事实。
他何等样人,总不可能承认朝廷的压力如今转移到了藩王一边。
朱棣眼珠子一转,打个哈哈道:
“其实上师若有意进去中原,我等甘为附庸。”
“此话再也休提!”
刘学勤佯怒,扫了眼姚广孝,说道:“第一次见和尚时,我便表白心迹,甘愿偏居一隅之地。嗯,陕西、四川、云南,足够我塞区发展了。”
“无耻!”
朱棣和姚广孝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浮出一个词语。当初说好的塞教只要陕西一省立足,这怎么话儿说的,一下就要划走三个省,你这脸得多大啊?
“四川乃朝廷财税之源,水陆之要冲,怎可假于他人之手?”
姚广孝大惊失色,急赤白脸辩解道。刘学勤嘿嘿冷笑,道:
“如今我已经伸了一只脚在阆中,朝廷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