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吴越仰天大笑,笑声中是写不尽的悲凉和血色。
裴玄陵被扶着站起身,凉凉的对吴越道:“一生作恶多端的人,终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陈珀父亲于你有天大的恩,而你却以德报怨,如今有这么个死法便宜你了!”
寒渊冷眼旁观,等他们说完才不紧不慢的道:“走吧,明日启程回帝都。”
裴玄陵点点头,架着他的魏子青刚要往前走,只觉肩膀上一重,侧头就看到瞳孔涣散的裴玄陵。
“小裴!小裴你没事吧……”
面对魏子青焦急的呼唤,裴玄陵只能看见他嘴唇上下翕动,至于说了什么,他是一个字没听清,脑袋是一阵阵钝痛,体内寒气一层层往外冒,让他恍若置身冰窖,冷的面色无血。
终究是敌不过意识的涣散,眼皮沉沉的落下,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他正躺在马车上,身体正随着马车的行驶晃动。
他慢悠悠的坐起身,只觉得一天水米未进,嗓子干的冒烟,刚想看看马车里有没有水,一只端着茶杯的水递到他面前。
“醒了?”
熟悉的声音,裴玄陵转头便看到坐在对面的寒渊,接过茶杯喝了口,拯救了冒烟的嗓子,他才开口:“兄长,这是哪儿?”
寒渊接过他手里空掉的杯子,重新倒了杯茶递给他,道:“回帝都的路上。”
裴玄陵道:“我昏睡了一天?”
寒渊“嗯”了声,从小案上重新取了只倒扣的茶杯续了杯茶,道:“嗯。”
裴玄陵道:“我为什么会昏迷?我记得我没有啥重伤后遗症。”
总不至于被扼喉就昏睡一天一夜,他还没这么弱不禁风。
寒渊手上动作一顿,他这么一顿,裴玄陵便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简单。
“你还记得当初在冰窟时那颗飞入你体内的冰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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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陵道:“记得,怎么了,我昏迷跟冰珠有关?”
寒渊摇了摇头道:“这只是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是你的神魂残缺不全,冰珠需要通过神魂的压制才不会动荡,你的神魂残缺,压制能力有限,而你昨天被扼喉,神魂处于动荡不定状态,这也让冰珠不安起来。”
所以他后来才会昏厥过去,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寒渊道:“我本以为你神魂残缺虽已是致命,但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找齐了便可续命,熟料这冰珠入你体内,更是加速了你生气的流逝。”
若不尽早找齐丢失的神魂,他每神魂动荡一次,冰珠也会跟着动荡一次,直到神魂压制不住冰珠的寒气,他的命也就到了尽头。
可天下之大,何处才是他神魂藏匿的地方,找齐神魂又谈何容易。
裴玄陵低头盯着茶杯中的水面,反映出他那双清澈的双眸,满满的悲凉。
寒渊道:“我已将冰珠暂时压制住,只要不遇绝境,你的性命就不会流逝得太快,至于在这剩下的时间里你能不能找齐神魂,只能看造化了。”
裴玄陵苦笑道:“连见多识广的你都不知我神魂的去处,我又从何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