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笑得苦如生吞黄莲,丧气道:“我倒是不想沾上晦气,但是有人不这么想,我们无可奈何。”
司珉眼睛眯得更细,声音肃穆几分:“怎么回事,有人欲对你们不利?”
楼千示意他进来坐着慢慢说,待人坐定后,他倒了杯冷水,一口喝下肚,冰凉的冷水自肺腑而下,昨夜烈酒引起的燥热消了个干净。
司珉瞥到他湿漉漉的头发,指了指自己头顶,感慨问道:“你头发怎么回事,湿漉漉的,酒喝高了喝水清醒没喝进嘴,反倒全都泼到头上了?”
楼千吞下冷水,吐出冒烟的一口气,自嘲道:“的确是喝高了,还差点没命,这不被人用冷水给泼清醒了。”
司珉不禁咋舌道:“被人用冷水泼醒了?白鹿司有谁敢泼你,你不去泼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楼千脑海里出现了寒渊那张冰冷的脸,端茶杯的手弱不可查的抖了一下,道:“还真有一个,别说我们整个白鹿司的人对他趋之若鹜,恐怕你见了亦是如此。”
司珉道:“谁啊,能让你们白鹿司的人都畏惧?”
楼千道:“之前在云津城的时候,你应当是见过的。”
在云津城见过?
司珉迅速的把在云津城见过的人在脑子里翻了一遍,每个人都差不多很平常,唯有一人让他映像深刻。
他倏的抬头看寒渊,猜测的开口:“是那个白头发的美……额不是,白发的前辈?”
楼千沉重的点头:“嗯,他现在是白鹿司的客卿,住在白鹿司。”
司珉:“………………”
难怪你是这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若是换成白发前辈,泼他一头的水确实是他的行事作风,就凭那前辈一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温度和冻人的脸,未开口人先怂,心里有怒气也只能憋回去。
楼千觉得被人当头泼冷水很丢面子,开口跳过这个话题,跟司珉讲了一遍今日清晨鬼面人刺杀的事。
司珉听完眉峰不显,一双朗眸再次眯起,道:“有人盯上你们,往后你们得自求多福,我最近忙着东博那边的事,暂时腾不出手来帮你们。”
楼千道:“东博出了何事,皇上解决不了?”
提起这件事,司珉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很是不耐的道:“东博那边五年一次的金羽会要开始了,东博周边各大世家汇聚,国师旁系血亲也是其中之一,且就在东博,仗着身份超然惹出了不少事,闹到皇上面前,皇上故意隔开了国师,不让其插手此事,让我着手处理这件事,务必要查个明白。”
楼千点了点头,并不说破其中深意。
皇帝此番行事,看似为了公平公正,大义凛然为防止东博混乱,实则是想趁着国师旁系血亲作乱,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揪出些罪责,找出国师的把柄,从而削弱国师一脉的势力。
如他之前对裴玄陵所说,皇上只要抓住一点可以对付国师一脉的机会,就会刨根问底,掘地三尺也绝不放过一点痕迹,势必要让国师栽跟头,在他面前低头俯首。
司珉道:“我准备让镇府司分一部分人前往东博勘察,借着今日拜年,顺便上门跟你说一声。”
楼千道:“你要派镇府司的人去?”
司珉道:“怎么?”
楼千道:“没什么,只是好奇你为何不让手下的人去查,岂非查得更加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