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晚上,白鹿司里众人早早歇下。
裴玄陵确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在来回烙饼几轮后,裴玄陵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出去来盆冷水,让自己彻底清醒清醒——就这翻来覆去睡不着,还不如直接清醒着。
就在他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团黑漆漆的黑气,裴玄陵瞳孔一缩,心里暗念一声,浮霜短剑出现,他握紧短剑冲那团黑气一斩,黑气被从中劈成两半,不出一会儿又聚拢成一团。
“大爷的,什么东西!?”
裴玄陵再三挥剑,每次都只能短暂的劈开黑气,不出片刻又聚拢成一团。
稍不注意,那黑气猛地冲过来,看似无实体的黑气,竟然划破了他的手指,几滴血溅到了剑身上。
霎那间,原本死气沉沉的浮霜短剑,剑刃突然被被寒气包裹,裴玄陵二话不说就握紧短剑冲黑气砍去。
那团黑气无所畏惧的撞了过来,气团里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男女的嘶吼声,有孩童尖锐的哭声,以及听不清楚的细语声,整个声音夹杂起来让人浑身发毛!
“他大爷的,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裴玄陵怒骂一声,手上更加用力的砍向黑气。
黑气在碰到被寒气包裹的剑刃的一瞬间,剑刃上的寒气疯狂的深入黑气中,黑气感受到了被寒气渗入撕扯的疼痛,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雾气中传出万人合声的痛苦嘶吼,尖锐刺耳,震的裴玄陵耳朵发麻。
下一刻,寒气彻底融入黑气中,在黑气中越聚越多,紧接着黑气团迅速膨胀,“嘭!”的一声,寒气从内部将黑气撕裂成齑粉。
将黑气解决掉的寒气,慢慢的回到了浮霜短剑上,围绕着剑刃发出浅蓝色的光晕。
裴玄陵心里顾不上惊讶,拔腿跑出院子,发现外面一片昏黄,裴玄陵往西边抬头一看,太阳有一半还挂在天空中,呈现出一种夕阳西下的景象。
可今天一整天都是阴天,他连一缕阳光都没见到,哪里来的太阳?而且天不是早就黑了吗?现在应该是三更天了,怎么还是白天?
思即此,裴玄陵握紧了短剑,扫了一眼四周的景象。
他的院子离武场比较近,整个院子也还算宽敞,院子里有个池塘和假山,原本清澈见底的池塘,里面的水全被染红,水色深的像血一般,池塘里的锦鲤都翻着鱼肚白漂浮在水面上,假山上绿植也都被血水侵染,枯败的挂着。
原本收拾的干干净净,景象静谧的院子,像是狂风扫落叶般,杂草丛生,屋舍楼阁破败不堪。
处处透着诡异,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立马拔腿准备去别的院子里找人。然而他一只脚刚迈出院子大门,眼前的景象就变得扭曲,再变得清晰时,他又回到了院子里。
试了五六次,每次他都会回到院子里,一步都没有踏出去过。
三番五次的尝试过后,裴玄陵得出了个结论,他这是被困在幻阵里了。
幻阵之中亦真亦幻,种种的幻象弥漫其中。有的是人最希望的事情;有的是人最恐惧的事情;有的是一些或痛苦或快乐的回忆,让人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眼前的景物解释即使看起来再怎么像真的,也都是捏造出来的假象,根本不是真实的。
裴玄陵不太清楚自己最痛苦的的记忆是哪一段,就算是没有,他也不愿意继续被困在这个院子里,必须赶紧破阵出去找到陈珀他们几个,不然凶多吉少!
说干就干,裴玄陵握紧浮霜短剑,在院子里四处观察。再怎么厉害的阵法都不会是十全十美,毫无瑕疵,肯定会有破绽,只要找到破绽,就可以轻松破开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