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见状一把推开房门。
只见阴暗的房间纸张飞扬,一派萧瑟阴翳的光景。
两人进入大厅,入眼阴风灼灼纱帘翻腾,纸张飞舞的到处都是。
最后在深处的桌案旁,发现了周庆之。
他一身缟素,披头散发,形容似朽木一般,用沾染鲜血的手,颤巍巍的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此情此景,无比悲戚。
陈浮屠心有不忍,不知该如何开口,张良见状垂下眼帘也不言语。
这一等就是许久。
直到周庆之艰难起身,拿起血书一步一晃地来到陈浮屠的面前,然后他咕咚跪了下来,沙哑着喊叫:“望世子,早登大位,还天下以太平——”
这一嗓子撕心裂肺幽咽如泣,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陈浮屠想把他扶起来,他却不肯,执着地将血书举过头顶,继续绝望地喊叫:“望世子早登大位!”
张良见状接过血书。
这书斑驳刺眼,历数大乾罪状。
陈浮屠苦笑一声扶起周庆之,后者好似半只脚踏进了棺材,浑浊的眼里不见泪痕,只剩了麻木和决然。
陈浮屠想开口,周庆之却仰着头问:“世子,何日加冕?”
“三日后。”
“老朽当参加大典,为世子贺。”
“老先生要多休息,至于钟山的事,你不必过于悲戚,我定会为您报此仇。”
“世子大义,老朽感怀。”
周庆子拉着陈浮屠向里面走,似有意避开张良。
张良何等聪明自不会跟随。
等到了一个角落,周庆之敬畏地看了张良一眼,小声问:“世子,老朽时日无多,望请实言相告,此事乃张军师所谋?”
这个问题很尖锐,要如何回答。
一个回答不好,万一惹怒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