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舟认真想了想,倒也赞同他的说法。
“没错。”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但你是正常人,你有正常的社交,你生活中肯定有着很多有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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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缺少深层次的了解也是正常的。”
其实应呈风不是第一个被请来给顾淮舟做心理疏导的心理医生,但他是唯一一个得到顾淮舟认可,被准许留下来的人。
应呈风前后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成功获取顾淮舟的信任。
12年的相知相识,两人才从病患关系发展成了朋友关系。
可即便如此,顾淮舟对应呈风也是有所保留的。
应呈风待顾淮舟,也没有跟其他朋友相处那么自在。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那间茶馆。
茶馆还没有打烊,应呈风走累了,只想休息,便指着那茶馆说:“走,进去喝杯茶,我请你。”
他并不知道这间茶馆其实是顾淮舟的私人产业。
“好。”
正月初这几天,因为香客众多的关系,茶馆生意还挺好。这会儿九点多了,一楼大厅还能看见四五个茶友。
顾淮舟与应呈风来到了二楼的雅间。
坐在这里,能将整个向阳古城区跟新城区都尽收眼底。
穿中式风长衫的年轻侍者跪坐在一旁帮他们煮茶,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挺清隽的。
顾淮舟递给对方一个红包,“新年快乐,这是给你小陶的新年红包,托我向她道一句新年快乐,也祝她早日康复。”
那男生受宠若惊,他双眼顿时红了一片。
“顾先生,您帮我妹妹资助了医药费,让她成功熬到等到捐献者的那一天,还给我介绍了这份工作。您帮了我们兄妹太多,这红包我不能收。”
“不多。”
顾淮舟将红包放在那少年的膝盖前,语气平淡地说:“你们兄妹相依为命,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我帮你们一把,也只是顺手的事。”
那少年顿时落下眼泪来。
他最后收下了红包。
等他煮好茶,顾淮舟对他说:“你先出去,我跟朋友有事要聊。”
“好。”
少年离开了这间雅间,站在走廊的尽头守着,不准其他客人再上来。
等那少年走后,应呈风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帮过他家?”
“去年。”
“怎么想到去做这些事?”
顾淮舟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应呈风,他说:“这不就是顺手而为的事?他父母去得早,他妹妹有病,只需要二十万就能用特效药延长两年寿命,就有可能等到合适的捐赠者。”
“刚好,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顾淮舟语气平平淡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应呈风却是第一次知道他还有这份好心肠,“你没跟我说过。”
“...这跟我的病情有关?”
“倒没有。”应呈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就笑了,他说:“淮舟,善良的人是会有善报的。”
顾淮舟反问应呈风:“...那,恶人就有恶报吗?”
应呈风皱了皱眉,迟疑地说:“这不一定。”
“为什么这么问?”
顾淮舟沉默不语。
须臾,顾淮舟才重新开口,他问应呈风:“最初你为我做心理疏导的时候,我的精神状态还不算稳定。”
“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你讲。”
顾淮舟放下茶杯,凑近应呈风,问他:“那时,我有没有提到过‘橙姐姐’这个人?”
拧眉思索了片刻,应呈风颔首说:“在我第一次为你催眠时,你反应最激动,的确在催眠过程中提到了‘橙姐姐’这个人。”
“但我当时并不清楚你口中的橙姐姐究竟是谁,是哪个橙。不过这件事,我有跟老先生和周警官提过。”
“但那时线索太少,这个名字也没能帮助周警官他们找到更多的线索。直到前段时间你记忆慢慢恢复,我们才敢确认凶手是女子。”
“...嗯。”
顾淮舟又变得沉默起来。
“怎么?难道那个凶手的名字中,有一个‘橙’?是橙子的橙,还是诚实的诚?”
“是澄清的澄。”
“澄清的澄?”应呈风眯眸,又问顾淮舟:“你先前说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就是指这个?”
“对。这个澄姐姐,不是女杀手的名字,她应该是导致绑架案发生的导火线。”
“她,是整件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