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一路小跑来到武浊身边,神色冷峻的说道。
他这么说,可并非是特意偏袒武浊,实在是战场上自有一套铁打的规矩。
要是武浊因为受不了眼前这血腥惨烈的场面而瘫倒在地,他们还得专门安排人手去照看他。
如此一来二去,无疑是在这争分夺秒、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浪费宝贵的人力。
极有可能影响整个救援行动的效率,甚至危及更多人的性命。
“不…… 不碍事。”
武浊抬起微微颤抖的手,用力擦了擦嘴角,狠狠咬了咬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
他在心底暗自给自己打气,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连这点阵仗都顶不住,自己还谈什么历练,不如回东都当个二世祖。
想到这儿,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胃里的不适,二话不说,连忙加入到紧张忙碌的救人行列之中。
此次他们营救的是一名步兵士卒,只见那士卒的右腿从膝盖下方被敌人的利刃齐刷刷砍断。
伤口处血肉模糊,鲜血涌出,可即便如此,他硬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一声哀嚎。
武浊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
他赶忙和同袍们一起,小心翼翼地将伤者抬上担架,一路飞奔着送回到后方营地。
等武浊再度折返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参与到另一场惊心动魄的救援行动当中。
这次受伤的士卒胸口中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尽管军医已经在战场上为其做了简单的包扎,可鲜血依旧如泉涌般不断渗出,洇红了他破碎的衣衫。
“再等等,马上就到大营了!”
武浊看着对方脸色越发惨白如纸,心急如焚,一边小跑着紧跟担架,一边在旁边不停地大声呼喊。
试图给伤者打气,期盼他能再多撑一会儿。
然而,没走出两步,前方抬担架前端的什长却突然松了手。
“走啊,你松手干什么!”
武浊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扯着嗓子大声质问什长。
“他已经死了,我们得去救下一个。”
什长神色平静,语气冰冷,毫不犹豫地将死去的人从担架上推下,随后身形一转,再次义无反顾地折返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