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还抱了多大希望!
刘景和瞧龙徵神色不愉,嘿嘿两声,将拎着的东西亮出来:“话不能这么说,迷路也是有好处的,你们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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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用几根树藤粗糙交错编结而成的网袋,里面一捧黄澄澄鸡蛋大样的事物,凤徵道:“杏儿!”
“不错,我在山中转悠,风吹着满山的树叶子响,我闻着一点清香味,顺着过去,喝,现成的长在树上,我一下吃了十几个,味道不错,你们赶紧尝尝。”
龙徵伸手过去,拿起,觉得沉甸甸的,也不等洗,直接擦了擦咬上一口,甜美异常。一个吃完,不觉又要吃两个,一连就吃了三个。
刘景和问他道:“如何?”
“果然好吃,家里的、城里果局子里的,决无这种好味。”
“我也这么说,山野风味,毕竟不同。”
“树在哪里,你都摘完了?”
“当然!我还特地四周绕了一圈,偏生只长了这一棵果子树,实在没有,只好回来了。”
龙徵再吃两个,勉强舍得住手,凤徵吃了一个,第二个时却仔细剥了皮,往床边走去。
“我说你们这两天肯定都没什么吃的了吧,幸好有我这——”刘景和跟在后面止住了声音:“床上是——咱们的公主殿下?”
龙徵将他拉到一边,叙说着,凤徵这边轻轻唤了燕徵两声,杏儿碰了碰她干燥的嘴唇。
燕徵没有睁眼。
凤徵鼻尖嗅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她当即将杏放到一边,掀开被单,一股热气往外一冲,顿时又腥又臭的气味更浓了,刘景和离得不远,当即倒退几步,“恶心,什么味道!”
气味催人欲吐,龙徵上前一步,又后退两步,凤徵定了一定神,将病人衣襟揭开,那红斑上突起的黄庖化了脓,脓水流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燕徵开始抖起来:“冷,冷——”
“我说,这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刘景和道。
凤徵慢慢将病人扶起,“请大少回避一下,我替靖小姐换下衣服。”
“好。”刘景和避之不及。
龙徵犹豫了下却是没走:“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凤徵朝他笑笑:“那就麻烦靖少烧一壶干净的水来吧,我得将脓水处理干净。”
“她没事吧?你之前不是说要注意长脓?现在发了——”
“我也不知道,”凤徵苦笑,“希望不是最坏情况。”
凤徵将病人的脓挤出干净,抱着发抖的她靠了一晚,两个男人在外面守着。
病人喊冷,糊里糊涂闹了一夜,到了天亮,反而睡着了。凤徵顶着青黑的大眼袋出来,靠着残墙不自觉入眠,龙徵进去瞧了瞧燕徵的情况,出来,在她面前站了回,弯腰给她盖上桌布。刘景和道:“哟,这么温柔,看上她了?”
龙徵摆摆手:“轻声,去那边说话。”
“不行,得叫她起来给我们弄吃的。”
“还有小半边剩下来的兔子肉。”
“什么,兔子!你们逮到兔子了?!”
“不是我,是她。她守了整整一天,说是要给病人增加点力气,抵御病魔。”
无论如何,他看在眼里,这一番感激,自不必言。
“靖少,你忘了你还有个秀城姐吧?”
龙徵转身,凝视自己的老友一会儿,倏尔一笑:“景和,我怎么觉得你话里酸溜溜的?”
“当然,你们有肉吃!”
“你看上她了吧。”
“……就她现在这鬼样,我能瞧得上她?”
“瞧上了就瞧上了,不过,你当知道,她不同于前面你交往过的那些女子。”
“靖少,你这样,我真怀疑你是燕徵的哥哥还是凤徵的哥哥,不过,她们的名字确实挺像,唔?”
“我倒希望我的妹妹是她。我跟她的名字也很像,也许这是缘分。”
“得了得了,你不怕她这一路所为,就是为了攀上你家这棵大树?”
“我想过了,若大家最后都能平安,还管那么多干嘛,或许有时候,是我们想太多。”
“靖少你啊,想得已经不算多啦!”刘景和摇头笑:“在我们这班人中,你是最单纯的一个也说不定。”
“这是褒还是贬?”
“你自己猜?”
“好你个刘景和,说话也这么随便起来了,呃?”
“你都说啦,咱们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后呢,别计较那么多了!”
“你——”
“就算看在我那杏儿的份上,你也吃了不少,对吧?”
“……”
龙太子无力吐槽。
发冷之后,燕徵依旧睡着,疮口却是渐渐愈合起来,也不知是本身年轻,还是凤徵在她耳边细细碎碎说她的縻哥哥要来接她之类的话起了精神作用,病日见好转,期间刘景和乐此不疲的研究捕兔子,龙徵对于如何做马齿苋有了从认识到实践的突破性进展,并且自认回城后可发表一篇理论研究来,凤徵多数时间陪在病人身边,抽空就洗桌布被单,杯子锅子——虽然两位大少爷好歹肯动手,但洗刷之类的事却是打死不干。
靠着野菜、剩余的几个杏、刘景和偶尔捕获的兔子,不知不觉过了七八天,燕徵终于红斑褪下,接着可以起床,人虽憔悴了大半,总也算是康复了。
四人收拾收拾,决定继续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