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飞蛾挥舞着翅膀破茧而出。波纹反射回去罩住佛母,她在以极快的速度溶解。
蓦然间沈鉴如被雷击中,终于想起人偶的模样像谁了。
他,或者说他们,都像极了中金蚕蛊毒的人。而这只飞蛾,无疑正是破茧而出的金蚕。
即使是佛母也无法转金蚕,况且她现在已经自顾不暇。她勉强道:“你不是它的对手,快醒过来……”但声音微弱,已不成语句。
佛母用最后的力气吐出几个字:“不要……睡着……”然后化为一滩黏糊糊的液体。
沈鉴一愣,掉头便跑,但巨蛾一抖翅膀便从后面赶上,将他按倒在地。他抽出刀,大声道:“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并用刀猛地向手臂割去。
顷刻间,血流如注。但是如此强烈的疼痛仍难以让他从梦境脱离。沈鉴已经感受道背后传来的阵阵灼痛,那是飞蛾的粘液。他的思绪也在慢慢消散。
然而他没有放弃希望,左臂虽然几乎失去知觉,但仍在割个不停。最后他扔掉刀子,狠狠咬向手指。正所谓十指连心,随着一阵剧痛,沈鉴终于惊醒。
他哇的吐出一块指甲。看了看血肉模糊的左手,茫然道:“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而方才梦中的一切,沈鉴已全都遗忘。
赛儿惊魂未定的说道:“二郎,你怎么样?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沈鉴绞尽脑汁回想着梦里的情景,但却只回忆到一片空白,和萦绕心头的颓废感。
他问道:“我都干了什么?”
唐赛儿道:“你先是站起来四处走、说胡话,又用刀砍自己的手,最后把指甲都咬掉了……我拼命喊你,摇你,可你就是醒不过来。”
“奇怪,太奇怪了!”沈鉴摇头道。痛感现在才苏醒,他的胳膊几乎抬不起来。“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忽然一惊,举目四顾,原来自己还在下水道里。于是问道:“那个下蛊的人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