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拉蹲了下来:“丫头,手里拽着什么呢?”
说话间,伸手去松陆柒的手,这人就仿佛僵硬了一样,一直将头埋在膝盖中间。
好一半天,终于打开了她的手,只见里面握着的是沾满血的子弹。
佩拉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从取出来就这么一直拿着?”
陆柒还是没说话,松开的手终于在这一瞬间,不住的颤抖起来。
佩拉叹了口气,问了一声:“很痛吗?”
一瞬间,陆柒猛然哭了出来。
哭得撕心裂肺,响彻了整个手术室外......
痛啊,怎么不痛?
自己有记忆以来,唯一喜欢过的男人,畅想过跟她有美好未来的男人,差点死在了她的面前。
还要她亲手取出他身体里的子弹。
画面就好像定格了一样,记忆一直在她给他取子弹的瞬间,深入皮肉,将那要命的玩意,沾着他的血拿出来。
她都快疯了!
害怕、疼痛、绝望,在手术室里,没人能体会她承受了什么,可她还要保持着镇定,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完成这场凌迟。
在手术顺利完成的那一刻,她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了出来,麻木到不能自已。
就这样,哭了好久。
病房里的点滴一滴一滴的,伴随着监控仪上的声音,有节奏的像在诉说着什么。
渐渐的,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
病房内,裴尧猛然睁开了眼睛,见拉什德弹了起来:“先生醒了?”
裴尧没应他,扫视着病房内,他仿佛昨晚做了一个梦似的,很真实,但又难以置信。
察觉到裴尧似乎在找人,拉什德顿时明悟,回道:“先生,是法蒂玛医生。”
顿时裴尧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不等拉什德答,裴尧一摸腹部的绷带,这熟悉的包扎手法,那、昨晚做手术的人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说话间,裴尧眼中漫过了一丝猩红,像是气的。
拉什德垂下脑袋,一五一十的说了“我......”
知道先生之前的用意,明明来了**地区,却跟她说是回国了,不想让她担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