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准备随礼吧。这老兄毒入心肺,病入膏肓,指定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洪浪,看座倒茶!”也别让他站着了,回头再死衙门里。
“谢将军...”崔鹤哆哆嗦嗦的朝吴翟抱了个拳,他是真站不住了。
“此番...下官求见...咳咳...都在书...咳咳”这崔鹤准备的倒是充分,知道自己说话不利索,直接给写了下来。
洪浪递给他一个软垫,顺势接过书信,转身呈给吴翟,而后去喊丫鬟倒茶。
吴翟脸上带着疑惑,接过书信瞄了一眼。三页纸,见字如人,通篇写得绵软无骨,没有上回奏表写的漂亮。
第一张纸内容不多,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崔氏恳请吴翟开春出兵漠北,条件是让出幢将职位。
第二张纸内容更少,是崔氏替王氏转达的,威胁有之,利诱也有之,反正就是让他出兵漠北。
第三张纸内容最少,只有一句话,崔鹤请吴翟帮忙操办他的后事。
吴翟看完将前两张纸放在一边,举起第三张纸,皱着眉问道。
“什么情况?”
想崔鹤堂堂一幢将,这身后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操办,总不会是崔府死绝了吧。
崔鹤正抱着碗热汤暖身子,闻声抬眼望来,待看仔细,脸上便挂起自嘲。
“鹤...此生并未给崔氏做过贡献,死后不得入祖地。”许是热汤有用,这回崔鹤说话利索不少。
“那...家眷?”吴翟心里猜测有其他内情,尝试着问了一嘴。
闻言,崔鹤脸色是变了又变,说不出是凄苦还是怨恨。
“内人体弱,死在当年上任黑山的路上。”
“鹤,并未续弦...”
“这些年吸食五石散,败尽了家财,府里也无甚体己人。不得已,才来恳求将军...”
吴翟见崔鹤说完便消沉下去,有心怕刺激到他,但是又不吐不快,于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无后?”
这两个字问完,吴翟终于是确认了崔鹤的脸色,是怨恨。
“内人,一尸两命!”咬着牙说完,崔鹤又开始喘了,拉风箱一样。
见状,吴翟不敢再问,生怕崔鹤跟李达一样,被他当场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