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是少女花一般的年纪,手却是布满了沧桑的痕迹,不分四季昼夜的干活劳作,早就将这双手折磨得不成样子。
我自嘲地冷笑一声——看啊,我是一个多么不值当的人啊,身上的每一个零件都有着各自的丑陋和不堪。
翻动双手,我又将手心面对了自己。
手心上布满了老茧,摸起来十分坚硬粗糙。
用这样一双手抚摸毛团的脑袋,它竟然不会觉得不舒服,反而总是一脸享受地撒娇和靠近。
我突然很想念它。
一个偶遇带来的一段缘分,竟然这样难忘。
长叹一口气,我抬头仰望着天边的零散星星,眼角流出两滴泪珠,然后被晚风吹干,消逝无踪。
秋天短暂悲凉,几场雨下过之后,天气转向冬天的寒冷。
我向炉内塞进一根砍好的柴火棍,我将手向前伸了伸,感受火苗的温暖。
我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本来就话少,现在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哑巴。
后院中总是有几个闲来无事、没事找事的老婆子,没有事可做时,就握着一把葵花籽,靠在随意一个房门边对来往的奴仆说难听的闲话。
而看到我之后脱口而出的大部分内容,都是挖苦。
在我沉默的回应之后,她们更得寸进尺地加以辱骂。
我充耳不闻,权当是放屁,反正这个世间没有任何我在意的人和事,我也不在乎别人对我说什么。
一个婆子看我一直沉默,终于是忍无可忍地上前来,狠狠地推搡了我一把,同时嘴里不客气地大骂,“说你呢丑丫头,你聋啦?”
我稳住身子,一动不动,连看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那婆子更是恼怒,又是一把,她的嗓门瞬间拔高几度,“短命的小贱货,你再给我装死试试!”
我抬眸盯住她布满横肉的胖脸,不自觉地更加厌恶起自己所处的人间,毫不知晓自己此时的目光充满了恨意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