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扬名,要所有人清楚她是“好人”,是“善人”,是“以杀止杀”的杀戮道修士。
要所有人提起她不是“邪门歪道的杀人魔”,而是“救人于水火的大善人”。
赤峰炘的笑没能收住,反而越笑越停不下来,“晏大善人,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你收敛一点。”晏琅拍完搭在她脸上的手捏了捏她的脸。
赤峰炘当即坐正身子,又看一脸无措的苟修,“你记得别恩将仇报,要不然你们一定会死得……很惨。”
她弯着红唇,那个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苟修没让她们发怵。
她们倒是让苟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自然,不会。”他强颜欢笑,笑不出来。
就在这时,刚刚说油水被捂嘴的小孩端着个带着缺口的碗过来。
“苟哥,那些粮食里还带了几箱酒,我给你热了一碗,你快喝。”
冒着热气的酒被他摆在苟修面前。
苟修即使是面对着多年嘴馋喝不上的酒,现在也是没胃口。
他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转头问晏琅和赤峰炘,“你们两位要不要喝点?我给你们暖一壶热酒。”
“去吧。”赤峰炘摆手。
苟修如蒙大赦,连忙牵着小孩朝后厨的方向走,那背影匆忙,看得晏琅不禁摇头。
“瞧你给他吓得。”她慢悠悠道。
赤峰炘伸手勾起晏琅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左看右看,“不得不说,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好人,还穿着一身白衣,学白芷玉?”
“有些东西花了一辈子学会,不用岂不可惜?”晏琅轻拂衣袍,眉眼微抬。
若是晏琅看得见自己现在自己的神情,一定会发现,她跟选徒大会时莫让尘露出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
同样是一袭纯净白衣,可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邪气。
不像正道。
“白衣好啊,你为他们受的每一次伤,他们都看得见,越多的血,换来的是越多的善意,反而是看不见的血,他们倒是该怪你不出力了。”
赤峰炘边说边撩起自己华贵的仙袍,“你说,我要不要也换一身白衣?”
“别了,还是这身张扬的颜色,配得上你这张扬的赤峰氏大小姐。”
“那不换了,我也觉得这身白不衬我,还是更衬我们晏大善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