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钦眼神平静极了，直勾勾地看着他：“爷爷，这么多年，您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你勇敢一点选择那个给你送菱角的女孩，也许就不会一辈子孤独终老了，花园里的满池荷花，你每次看到的时候真的没有后悔吗？”

“……”

柳向天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在这个不太平的夜晚，心底最深的隐秘被猝不及防地撕开了。

“听说我们柳家的人被诅咒过，不论男女，世代都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我不信这个邪。”柳子钦平静、且坚定地道：“我不会让自己后悔。”

作为军人，掠夺是他刻在骨血里的本能。

比起以后几十年一个人抱着遗憾长吁短叹，他宁愿拼尽全力将人留在身边！

翻涌的记忆如潮水般攻击他，柳向天眼里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他紧紧咬着牙，将那些每每午夜梦回，必定入梦的画面全都压下去。

他是爱过，有忘不掉的人，但是他更懂取舍！

男人活在世上一辈子，既然做不到两全，那就应该选对自己最有利的！

意难平是对他的惩罚，他做了负心人，便甘之如饴受着，但不代表他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柳向天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那眼睛里只剩经过战场的洗礼，和商场锤炼的锐利：“你想清楚，你真的要去找她？”

柳子钦眼都没眨：“今天您拦不住我。”

柳向天脸上的怒意又加重一层，手都在发抖，抬手作势要再给他一巴掌，雷霆般的怒吼：“你再说一遍试试！今天你要是敢出这个门，就不是我柳家的人！”

柳子钦眼都没眨一下：“得了吧，除了我，您还有别的孙子吗？您不可能把我赶出去，我知道您生气，要打还是等我回来再打吧。”

说完，他便转身要坐进车里，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执意要去救慕朵。

柳向天气得心绞痛，放下手，冷冷地盯着他：“你可以去救她，今晚你怎么闹都行，但是她死定了！”

这大概就是他们柳家人的命，都是痴情钟，却结不出痴情果。

本来以为柳子钦听了他的建议，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可是他竟然为慕朵疯狂到连整个家族都要抛弃的地步。

慕朵对他的影响太大，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