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彻本想叫她不要铺张，但推来让去显得无聊，姬彻也不想辜负姒守正一番心意。

支走了小吏，姒守正关上金兰雅间的门，躬身就要拜，“不知圣——”

“——是季五娘。”姬彻一托她的手肘，“姒大人，这次我就是前来暗中查访的钦差，不要打草惊蛇，所以不必如此多礼。”

姒守正立马领悟了姬彻的用意，心中十分感动，感叹今上果然是千载难逢的明君，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姒守正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圣，季娘子如此躬亲，是嘉郡乃至濉河流域的百姓之福也。”

“姒大人这段时间辛苦了。”姬彻拍拍她的肩，“我刚才在城外看见好些难民在煮所谓的灵蛇蛋，还要把钱财和亲男儿都献给什么天尊，实在可怜可恨，可想牡教流毒之广，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确实不好对付。”

听姬彻这样说姒守正就知道姬彻已经到民间走访过了，按时间算来的话，从锦都到此最快是走水路，按日期今日恰好能到，也就是说这位圣上一定是刚下船就到民间走访了。

姒守正心中更加敬重，“季娘子说得不错，牡教难治难在人心，那个所谓的教主天尊十分奸滑，我搜捕已久却一直抓不到它的踪影，总是在要紧的关头就被它逃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教徒们更加坚信它有神通护体，所以才能一而再再而三走脱，所以现在没有万全准备之前我决定不再轻举妄动，否则只会徒增对方的威望，得不偿失。”

“那你觉得这教主真有什么过人的神通吗？”姬彻问。

姒守正面色严肃，正气凛然，“世间哪有这许多神鬼之事，依下官看不过是迷惑众人的把戏，而且······”

姒守正凑近姬彻，压低声音道：“而且府衙中一定有内鬼，这个内鬼向牡教通风报信，这才能让那天尊一次次逃脱，我也在暗中探查，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

姬彻点头，若是姒守正连这点觉悟和手腕都没有的话，也就没有让她再继续任职下去的必要了。

姬彻早就考虑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才暗中行动避免打草惊蛇，不直接去府衙会见姒守正，而是以这种方式将她约出来，就是为了避开某些眼线。

姬彻在姒守正耳边低声交代一番，引来姒守正惊异的目光。

“季娘子，这，这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你尽管按我说的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