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慑突然变了行程,要去养心殿,看看在久病的德帝,顺便汇报朝堂上的“大事”,看看德帝如何定夺。
如今楚云鹤虽然代理监国之职,但明眼人都知道实权都握在沈慑手里。
自上次的刺杀,德帝虽被救了过来,却也伤了脑子,整日浑浑噩噩如木头一般,如今的德帝不过就是沈慑的傀儡。
紫红木的雕花大床上,德帝笑咪咪的摸着手里的八宝盒坐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门外,丝毫不把沈慑说的国家大事放在眼里。
塌前的香炉升起袅袅香烟,屋里静的可怕,除了沈慑低沉而森冷的阐述,和德帝诡异的微笑,就只剩德帝身边几个宫人细微的呼吸声。
突然门外的掌事公公柴明一路小跑进来,神色有些慌张无奈,见到屋里的沈慑先是一愣,意识到沈慑在同德帝说话,也就立刻噤声站在角落里。
沈慑睨了一旁站着的柴明,扬唇笑道:“柴公公这跑的一头汗,看来定是有急事来找陛下,臣这会儿刚好说完,不如一起帮陛下参谋参谋。”
沈慑说完,对于柴明的为难视若无睹,甚至还目若无人般坐在了德帝塌前的矮凳上,一脸坦荡的看向柴明,“柴公公,说吧。”
柴明见沈慑没有要走的意思,犹豫半晌后还是开了口,“九殿下今日来了。”
提到潇潇,德帝混沌的眼眸渐渐变得清澈起来,甚至还有些欣喜的放下手里早就破败的八宝盒,“小九来了?”
柴明点头“是的”
“还不快让她进来?”德帝连连招手,开心的像个孩子,手足无措的开始整理起自己凌乱的衣物。
简单的扣式却怎么也扣不起来,气得德帝又跳又蹦,活脱脱像一只抓耳挠腮的猴子。
如今这宫里明面上还是楚家的,可背地里听的都是沈慑的,下人们见沈慑没有要帮的意思,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帮德帝穿衣,都站在远处干看着,每一个人上前帮忙。
原本最是在意言行的王者,何事变得如此狼狈?
就在德帝急的满面涨红时,一道颀长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沈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的将德帝的衣襟扣好,严丝合缝,一丝不苟。
德帝在短暂的错愕后,又恢复了一派痴傻,呆呆冲沈慑笑道:“还是怀瑾,懂事。”
怀瑾,是沈慑的小字,据说是他早逝的生母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