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造孽啊!”
黄信摘下来掉了半条腿的眼睛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既然你们都不想共同进退,那我也就不给大家做主了。”
接下里的半个小时里,东、西、南三个小队陆续归来,大家也从留守的人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四个小队出发的不久后,有几个平时就不学无术家里有点小钱的混子找到了恬恬要求她提供更多的食物。
但恬恬不同意,黄信更不同意,黄信早就把恬恬这个美食博主的库存当成他主管的仓库了。
按照黄信的说法,恬恬的食物必须按人头分配给每个受灾的人,不能出现分配不均匀的问题。
几个混子平时哪里吃过饿肚子的苦,二话不说就抢了起来,大部分年轻力壮的人都出发寻找壮壮了,留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医护人员。
也没有几个人敢于站出来反抗他们,只有黄信站在他们面前侃侃而谈他的大道理。
几个混子哪里肯给他面子,二话不说照着黄信的眼睛打了过去,抢走了恬恬大部分的自热火锅、小面包,还搬走了大部分饮料。
这几个混子早上以自己受伤为由没有参与寻找壮壮的队伍,现在的他们自成一派,把家里抢救出来的床单什么的往角落里一铺,抢来的食物放在中间,大有一副谁敢来讲道理就干死谁的样子。
回来的四个小队中除了颜昙赢真所在的北侧小队有一位受伤昏迷人士,其他三个小队没有其他人受重伤。
而这位中毒的大哥在经过营地的医生们看过后被宣判了死刑,先不说他中的毒是自然界几大毒王之一,就现在这个条件,连普通的输液都做不到。
中毒的大哥平时一个人住在承欢府,小区里无亲无故,现在的他虽然还有呼吸,但是没有人管他,他像个尸体一样被人扔在昨晚他给自己的铺的纸壳床铺上。
另外三个小队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每个队伍的气氛都不像早上出发时一样和睦,看样子应该是一天的风餐露宿出现了很多矛盾冲突。
灾变过去短短两天,温情互助的邻里关系变得脆弱敏感,彼此变成有利益冲突的陌生人。
得知四个小队都没有壮壮相关线索的胖大妈魂不守舍地守在她昨晚和壮壮栖息的地面上,默默流眼泪。
偶尔会有几个平时和胖大妈交好的大婶或者刚结婚不久的小媳妇去安慰她,但胖大妈什么都听不进去,嘴里一直在念着壮壮的名字。
高耸的棕榈树很快就吞没下落的日头,新的问题随之浮现,没有了恬恬的面包供给,他们的晚饭到底该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