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尘挤过围绕在棋桌旁的人群,拥到至前,这才将对弈的二人瞧了个明白,
执帅棋子一面乃是一山羊胡老汉,须髯生得雪白,浑浊的眼眸透着一种沧桑,遍尽裂纹的糙手轻轻拈棋一移,便能为残局续上一子。
协将棋一方是一满脸胡渣的大汉,浑身透着悍勇,观其棋路,也有着一种迎面而来的刚猛,大手一抓,便能势如破竹般攻入敌军阵营。
二人皆是棋盘老手,整局棋看来竟莫名有一种浑然天成,自得其成之感,引得一旁之人有啧啧称奇,
“真是一局好棋啊!”
“是,两位都各成一派但又旗鼓相当,花落谁家当真是令人好奇啊!”
“本就想来喝两盅酒,没想到还能捞到棋看!”
众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但是位于议论中心的二人却丝毫没有受到打扰,就那么静静坐在那里,
眉头紧锁,思绪万千,胡茬大汉眼睛一亮,抓住‘炮’棋向前一砸,竟直接达到了对方的腹地,
“哈哈哈,将军!”
“嘿,我吃!”
那老汉怪笑一声,带动山羊胡也微微发颤,浑浊的眸子闪过几丝狡狯,干笑两声,看向对方,
而那胡渣大汉面色也难看至极,又失去一‘炮’,仿佛寻常人失去一条臂膀一般心痛,
凝尘见状轻轻摇头,对于棋局的胜负已经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了,
象棋之中,‘驹’与‘炮’何其重要,乃是制胜之关键,岂能闪失,而看那棋局,胡渣大汉失去一炮一驹,当真是令人心痛不已,
“嘿嘿嘿,你想要跟我下,还是嫩了点,回去多练练再来吧!”
山羊胡老汉怪笑两声,略带戏谑的看向对方,彰显着无匹的自信,
“唉,刚才那步棋真是步烂棋啊!”
“刚才的杀劲营造出来的优势,全被这一子给拉平了。”
“唉,少了一个炮,真难受啊。”
胡渣大汉的面色难看无比,指关节被攥的发白,耳边人嘈杂的议论声传入耳中,猛然间看向那带着笑意的浑浊双眼,
“没事,继续下。”
说罢便又拾起一子向前攻去,凝尘见状轻叹一声,心中更为失望,转身离开棋桌走至一旁的空桌上,
“小二,点菜。”
轻声呼喝酒肆之中的伙计,登时从后厨钻出一个人影,小跑着来到了凝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