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蕖说:“死与不死都在你,我们也不打算劝,你既然要死就等船到了固安,去乱葬岗去荒郊野外都可以,只是别连累这一船人因为你的死而连坐不是?我看你也不是个矫情爱给人添麻烦的人。”
苏溪宁听了也很惊讶:“你……你竟然劝我死?”
洛云蕖把茶杯塞给她:“这不就是你选择的路?这世上的路哪里有好走的?既然你怕苦怕难怕累,那死了就最轻松了,没人拦你。死人最轻松了。”
苏溪宁目瞪口呆,缓缓说道:“我不是怕自己受苦受累,我只是担心孩子。”
洛云蕖挑挑眉毛:“玉不琢不成器,他既然选择了你,也就选择了自己的出生,无论今后遇到什么难处,全靠他的心力支撑,就算你能给他一个圆满的家庭,难道他活在这人世间就不经历苦痛伤悲了吗?你何必自责?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去面对好了,死,用死逃避又有什么用?”
苏溪宁沉默了,似乎在思考洛云蕖说的话。
辛柏聿小声对洛云蕖说:“你会不会对她太凶了?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洛云蕖瞪了辛柏聿一眼:“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谁不可怜?若都以受害者身份自居,何来自强不息?遇到点风浪就要死要活,有什么用!”
洛云蕖又看了一眼苏溪宁:“这位姐姐,你想死就去,我们不拦着你,也不留你了。辛公子,麻烦送客!”
苏溪宁看到辛柏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禁咬了咬牙,一狠心从地上爬起来出去了。
辛柏聿也看的出神:“你这样对她会不会太过分了?”
洛云蕖摇头:“真相本来就残忍,如果不戳破她的幻想,甚至还安慰她,她只会陷入顾影自怜里,那样才会害了她。”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她会不会回来?”
洛云蕖沉声道:“那你必输无疑。”
“为什么?”辛柏聿奇怪。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叫为母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