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大少拎着被削成人棍的魏光正回了南屿府衙。问清楚佟二被关在了府衙大牢里,也没再多言语。拎着魏光正就奔着大牢走了过去。
秦小六因为魏光正破坏了他心中对于清官的幻想,心中也是不甘,就想看看车大少是怎么炮制自己的前偶像的。甚至也曾想过,自己是不是也上上手,不然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爱就爱的死去活来,恨就要恨的不共戴天。
秦小六的心里,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车大少没用多少时间就来到了府衙大门。把门的狱卒看见车大少拎着的魏光正差点没被吓的尿了裤子。好歹是朝廷的四品大员,被祸害成这个样子,那也太他么的惨了。
前脚刚踏进大牢的牢门,后脚车大少就立马从里面退了出来。
车大少一直觉得自己是百无禁忌,坟头边上睡过觉,善堂里面留过宿。可胆子大,不等于他能扛住大牢里那无法形容的气味。
不过男人出门在外,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没啥逼用又非常在意的面子了。好歹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呢,这要是因为牢里的那点怪味而不敢进去,还不得被人给笑话死?那我堂堂一个伯爵的脸面还不得让人当成鞋垫丢在地上反复的蹂躏?
狠下心来,车大少在牢房外面狠狠吸了一口空气,鼓足勇气,两眼一闭,这才迈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步子走进大牢。
地牢里羁押的犯人还是很多的,除了罪大恶极的那些囚犯,也关着一些打架斗殴的泼皮无赖。更有甚者,还有几个因为在街面上随意拉屎撒尿因为没钱交罚款而被衙役给抓回来拘留的。
因为牢里来了新面孔,众多囚犯也都趴在自己的监舍的门内往外看,直到有眼尖的囚犯发现了魏光正的惨状,立马就哄闹了起来。
有嘲讽魏光正罪有应得的,也有砰砰砸门好好冤枉的。在前面带路的狱卒怕后面跟着的官员质疑他管理牢房的能力,挥着木棒就冲着从牢房栏杆里伸出来胡乱抓人的手狠狠地就是一棒。
还一边骂道:“叫什么叫?再哔哔嘴给你们打烂。都他么的给老子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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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那憋气打算袖手旁观的车大少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呢!”
结果憋了老半天的气立马破防,因为牢里空气不怎么流通,汗味,屎尿屁味混合在一起往车大少鼻子里钻,要不是早准备,估计车大少现在可能抱着马桶去诉说衷肠了。
“你,你,你,还有你。”车大少指着牢里四个面黄肌瘦的人犯喝道“这是犯了多大的罪才被糟蹋成这样啊?”
车大少环顾四周,就没发现有看起来比这四个倒霉鬼看起来更落魄的了。居然还有几个人犯吃的是油头大耳满面红光,真他么的不知道,他们这是进来度假的还是服刑的。
“回官爷,我们就是在城里清淤的时候,多说了几句话,就被魏知府给抓进来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气色稍微好点的囚犯,有气无力的说道。
车大少把魏光正提起来看了看,撇撇嘴感叹道“啧啧啧,没想到魏大人还真是执法如山哈。就连旁人多说几句话都能让你把这几个刁民给抓起来了?”
“哎,你们到底说了啥,把咱们魏大人气的都对你们下手了?”车大少把魏光正随手丢在地上,看着四个人又一次问道。
“大人,这魏光正不是个人啊!”其中一人猛的往地上一跪,砰砰砰的叩了三个响头,随手一指被车大少丢在地上魏光正破口大骂。“狗娘养的杂碎,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魏大人调动城防营把我们属县的黎民百姓从各个村子里抓出来,丢在封锁的县城内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呵~忒!”
一口浓痰就这么直接吐在了魏光正的脸上。
“等会!”车大少一挥手,阻止了那犯人继续向魏光正发动病毒攻击。“你不是都被封锁在县城了么?又是怎么被关到大牢里的?”
“回大人,小的一家在县城里实在活不下去了,通判许大人后来见我们实在可怜,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一家出去。可您不知道,这个王八蛋魏光正不仅把县城的存粮一起调走,更是在把我们赶到县城幽禁的时候,把我家里仅有的一百多斤存粮给搜刮一空。草民寻思就是回家也是滴米不剩,索性就带着一家八口来府城寻条生路,可那时衙役们把府城也给封了,不许别的地方的人往里进,我们一家八口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在郊区挖掉野菜勉强度日。后来朝廷不是颁布了什么以工代赈的政策么,城里一些富户就把我们这些流民招了过去替他们干活,说好了的,赚到的灵石归他们,每天补助的三斤粮食归我们。后来这些黑心的家伙耍赖,只给我们一斤半的粮食。那天出工,我们几个就抱怨了几句,也不知道是谁,就把我们告发到了魏光正那里。后来就被他给抓到牢里来了。”
小主,
说到这里,那一脸菜色的汉子也是动了情,眼圈一红,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