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三年,六月十八日,密使抵达长沙,将天子密诏交于李定国。
诏书:"朕自即位以来,夙夜忧勤,然命运多舛,举步维艰,秦王擅权昆明,逼凌天子,鞭笞群臣,营建宫阙,自立朝纲,分封文武,号令西南,觊觎神器,妄图逆篡。
此心已昭然若揭,朕寝食难安,日夜惶恐,每至深夜,皆惧大兵突袭,毒鸩降临,以至社稷倾覆。
晋王国之干臣,朕之股肱,朕寄望于晋王,挥师而救大明于危难之际,望晋王接诏之时,万速回师,勿负朕望,慎藏此诏,以防不测。”
这份密诏,字里行间无不露出朱由榔的忧虑和恐慌,同时对李定国犹如最后一根稻草般哀求。
李定国接密敕后,大惊失色,言:“陛下竟受此屈辱,万望陛下暂时忍受,吾即刻率军回返!”
李定国当即整军向南,湖广之地仅留维持治安之军,余者尽数开赴昆明。
永历三年,六月二十四日,李定国所部,全军五万八千余人向着云南方向而进,李定国又遣派密使,联络刘文秀,劝其定要护得天子周全。
而在密使离开不久后,马吉翔便密告孙可望,将永历联络李定国之事全盘托出,事情败露,孙可望怒不可遏,一面以朝廷之令命李定国留驻长沙,守卫湖广,一面又以兄长之情义,劝李定国停兵勿进,不要同室操戈,自相残杀。
同时孙可望紧急集合军队,一时间西南战云密布,大军云集,正所谓天下如同戏台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湖广大战刚刚停歇,多铎所预测之南面数月间便会爆发内战的谶语便成为了现实。
而孙可望的怒火自然需要永历朝廷来承担,永历不愿诏令孟浚来昆明之事,已经是驳了孙可望的面子,现在又在秘密串连,联络李定国,想要将自己赶下来,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孙可望一动便是血雨腥风。
孙可望派兵将所有朝臣尽数囚于宫中,连番拷打,庞天寿趁机将与自己不合之臣,尽数诬告,言这些人皆有合谋暗害秦王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