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
刘中藻与路振飞对坐静室,屋外天色微沉,屋内茶香萦绕,刘中藻叹道:“昔日襄皇帝,闭户于福建,受制于郑氏而坐视天下寸土沦丧,若是陛下尚在,还都南京,效仿南宋故事,重整河山,整顿三军,北伐中原,则大明中兴之伟业指日可待,唉!”
“天子崩,郑氏罪也,诸多宗室,无论是福王,还是潞王,亦或是在崇明监国的义阳王,皆是令天下人失望透顶,唯有鲁王和先帝,尚有中兴之志,如今的昆明朝廷,唉,一言难尽。”说到最后,路振飞也是叹了一口气。
二人沉默片刻,刘中藻缓缓开口:“时势造英雄,如今不论是金陵城,还是江浙之地,只知孟氏,而不尊朱明,长此以往,恐怕就要变天了。”
路振飞幽幽的接口,道:“周王所奉行之纲领,为驱逐鞑虏,恢复河山,只是恢复河山,而不是恢复大明,此言颇似昔年太祖北伐蒙元之口号,由此可见,周王所图甚大!”
“人力有时尽,又有何人可知天命,吾只知,若是当今天子,不能摆脱西府之钳制,则大明覆灭之危,就在眼前。”
“谈何容易,纵然摆脱西府,天子也无兵可用,无饷无粮,若非孙可望养着朝廷,恐怕便是连阁老,都不一定能吃上饱饭,更遑论练兵选将之费。”路振飞反驳道,他已经对永历朝廷不再抱有希望,指望朝廷那帮人,想从昆明打回来,还不如指望孙可望兵圣临体,所向披靡来的更现实一些。
二人相继饮了一口茶水,刘中藻一边提起茶壶,为其倒着茶水,一边说道:“路兄,吾有一念,虽有异想天开之嫌,但不吐不快。”
“请说”
“如今周王尚未表明异志,不知能否请周王迎奉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