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佩服道:“这点你倒是让我佩服。
曲池坊挨着曲江池,曲江池又和黄渠相接,一旦离去,就可快速离开长安。”
“我承诺的,你杜家可以遗留一子。
至于去什么地方,路上会不会死,这次因你们而死官员会不会对其下手,我就管不着了。”
杜荷朝着颜白拱拱手。
眼见颜白离去,杜荷自言自语道:
“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也不愿欠你的人情。
粮食涨价是山东世家,他们躲在西市!”
“商道被断是关陇有人把突厥人放了进来,故意为之。
他们手里有兵部的过所,我想,你该知道!”
杜荷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大。
但确保颜白能够听得清楚。
说罢这些,杜荷失了魂般躺在地上。
陌刀手冲了过来,麻利地卸掉他全身的骨节。
确保杜荷不会自杀。
颜白打马朝着国子学冲去。
不长的一段距离,颜白却觉得格外的漫长。
脑子一片空白,颜白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活着。
外面响起了马蹄声,国子学诸生顿时一惊。
黑齿常之手握两把横刀,猛然站起,怒喝道:“谁?”
“是我,颜白!”
短短的四个字就仿佛定海神针。
书院里的学子仿佛找到了靠山,紧绷的心神顿时松了下来。
经历过惨事后众人忍不住哭出声来。
哭声越来越大,众人慌忙的冲到门口。
一边哭,一边七手八脚的把挡在门前阻碍敌人的障碍物搬开。
门开了,颜白走了进来。
“先生……”
“先生……”
望着眼前的尸横遍野,满地的血污,颜白忍不住打了个趔趄。
天地都在旋转。
照着胸口狠狠捶了两拳。
颜白才让自己没有倒下。
可一抹腥味还是从嘴角渗出。
望着坐在门槛上的颜韵,颜白颤声道:“可好?”
熟悉的声音传来,颜韵愣愣地抬起头,望着,望着,眼睛猛地一亮。
突然就哭了,抱着怀里的秦月颖。
跌跌撞撞朝着颜白冲了过去。
“父亲,救救秦伯,救救他吧!”
颜韵哀嚎的祈求声在书院回荡。
颜白缓缓地蹲下身,掰开秦月颖的手,从他手掌心取下横刀。
“老秦,走,我给你报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