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钰漆黑的长睫毛眨了一眨。
两人很快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宋芫转向石头:“石头哥,你过来是运花生的?”
“不是不是。”石头说,“这次就我一个人过来,是想说二狗的事。”
宋芫忙了一下午,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这会儿他坐下来,端起舒长钰的那杯茶,喝了一大口。
放下茶杯,他看向石头问:“他急了?”
可不是急嘛!两亩地五百多斤花生运到榨油坊就没下文了,钱也没给,二狗急得都找石头好几回了。
每次都被石头敷衍过去,比如说榨油坊账上钱不够,等榨了油卖了钱才能结算给二狗。
但今天,二狗不知听谁说了,榨油坊账上还有几两银子,这下可把二狗的火彻底点着了。
他气势汹汹地又去找石头,非要石头给他个说法。
不然他就去找村长,让村长来主持公道。
狗逼急了容易跳墙,石头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赶紧来找宋芫,想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于刨地为生的村民来说,偷粮食这种行为简直不可饶恕。
被抓到的话,通常都是先揍一顿再说。
然后让对方把偷去粮食交出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毕竟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能不结怨就不结怨。
所以宋芫一时也没想好怎么处理二狗,单单是让二狗把偷他的一分地花生还回来,这个教训还是太轻了。
身旁舒长钰轻飘飘地说了句:“这不是很简单,他哪只手偷的东西,就剁掉……”
舒长钰话还未说完,就被宋芫捂住了嘴巴,转头一看牛叔牛婶和石头哥,都一脸骇然失色。
宋芫赶忙打圆场道:“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顶多是打断两只手,剁掉是不可能剁掉的。”
石头瞬间汗如雨下,打断两只手也不行啊,好歹也是张家村血连着血筋连着筋的本家,别说村长,就是村里的族老们也不会同意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