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欧洲?”利玛窦疑窦不已,这是什么地方。
“有了破,欧罗巴。”
“欧罗巴?”利玛窦闻之脸色大变,如见魔鬼。
“怎么,你是哪国人?欧罗巴几个国家,法兰克,西班牙,葡萄牙,英吉利,意大利。”王朴如数家珍报了一串国名,把利玛窦唬的一愣愣,吓得魂儿都飞了。
利玛窦心中只有无尽的骇然,脑中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声音: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奥斯曼人将情报传进明国。
“哦,天哪。”利玛窦哀嚎一声,只好老实回道:“我是意大利马塞拉塔人。”
“是哦,意大利是个好住处,我听说过梵蒂冈大教堂,那里住着基督教的教皇。”
“哦,上帝。”此时的意大利只是个地理名词,并不是国家,但利玛窦太惊骇,无暇细究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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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们能不能送一批战马给我,不需要多,可用作种马便可。”王朴笑嘻嘻问道,前次平贼,忽天降暴雨,过于倚重火器的神甲营险些栽跟头,从此,他就筹谋组建一支铝甲装具骑兵,铝甲虽较铁甲轻,但是人马俱甲又配上陌刀,少算也要三十斤,中下品蒙古马太勉强,上品马又太贵,采买不起。所以他想引进高大的欧洲马和蒙古马配种,在大同成批出产合用的战马。
“你为何需要我,只是马而已吗。”利玛窦狐疑不已,这个大明贵族太不简单,凭他神奇弄几匹战马又不费事,缘何舍近求远求助于他这个外人。
王朴不禁尴尬,方才装逼过度了,这个时代的各种信息只有肉身走访才能获得,所以按这个时代的常识,能把欧罗巴说一通头头是道,比买几匹欧洲马难度强似伯仲之间。
“我明白了,船只从欧洲到东方打一个来回,至少需要半年左右,不过,你的机械船可以更快些。”利玛窦察言观色,自以为洞悉了其中的缘由,大明正在和野蛮人死斗,因此陷入困境,无力再维持其遍布世界,规模庞大的谍报据点。
“我的机械船太容易抛锚,万一机械故障,升起帆布,航速变得很慢,只能在海岸边航行,去不了大洋深处。”王朴不无遗憾道。
“是,是啊,机械真的容易坏。”听了这话,利玛窦脸色古怪,一来是大大松了口气,这大明人的机械船原来有诸多使用限制,欧洲人的海上优势不可撼动,二来是庆幸没有走背字,这北上的一路顺顺利利。
“另外一个条件,是我要几种农作物,我已经把它们模样都画了出来。”王朴说着,拿出了一叠纸,上面依次画着玉米,辣椒,西红柿等原产自美洲的农作物。
“这些东西,我从前见过,不难找到。”利玛窦松了口气,这两个条件都不算为难。
“你,这次回欧洲,要见教皇本人是吗。”王朴凑上来问道。
“是。”利玛窦存心派徒弟回欧洲就把事办了,这两件事都十分轻易,海上行船的滋味不堪,他至今都还常作恶梦,不免惊厥而起,淌汗淋漓。但是对王朴这个大明人可不能照实了说,以免他以为自己有怠慢之意,心生不快,以后还得指望着他兑现允许在军中传教的诺言。
“我送一件礼物给教皇大人,你替我送到。”王朴笑道:“你跟教皇他老人家说,如果他有很多讨厌的异端,比如提出日心说的哥白尼和被大火烧死的布鲁诺,这种讨厌鬼,可以送过来给我,我这边打战,很需要不怕死的炮灰。”
“是。那么礼物呢。”利玛窦不疑有他。
“一套盔甲。他会喜欢的。”王朴眼眉一跳,笑道,在这个时代的欧洲,铝是比黄金更昂贵的金属,他这套铝甲一定能在整个欧洲掀起一股崇拜东方的浪潮,小小的涨了一拨中国的声望。
送走利玛窦,一旁早已待不及的林昌兴问道:“怎么出来了什么教皇,这会不会不妥。”
“泰西人的教皇就像我们的衍圣公,只是个虚号,不当真。”王朴笑道。
“原来如此。称作什么皇弄啥子,倒唬的我一跳。”刘一山不免很是鄙夷道:“果然是蛮夷,不知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