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秉暗骂一声,挠头憨笑道:“陆伯伯,真是说笑了,这能解荆州之围的是吾王长公子刘子严也,我不过是和泥巴的娃娃,又岂敢据这贪天之功?”

陆逊摇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坐回船舱,为马秉斟茶,“贤侄,昨日你我书房相论天下大势,我倒是想听听贤侄对天下大势的看法。”

马秉知道陆逊这是在试探自己。他略一沉吟,便笑道:“陆伯伯,那我就试言一番,还望陆伯伯赐教。”

马秉呷了一口茶,正色道:“今天下三分,曹、孙、刘各据一方,看似平衡,实则暗流涌动。”

“曹魏汉中大败未失筋骨,但曹操亡故,内部定要动荡一番,曹丕远在邺城,最后赶到洛阳,却能稳登王位,说明此人在朝中已是民心所向。因此,曹魏虽有动荡,不过是疥癣之疾罢了。”

陆逊闻言点头表示认可,马秉旋即继续说道:“川中虽弱,又添大败,却能拒地势之险,携民心之所向,君臣上下一心,又有有志之士不断为汉室复兴而奋斗,自然是蒸蒸日上。”

马秉在说川中之时,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陆逊心知肚明却没戳破,他微笑示意马秉继续。

“至于江东……咳!”马秉蹭了蹭鼻子,轻咳道:“江东虽然得了荆州,但失了盟友,若非吾王大度,否则出兵江东,一切皆灰飞烟灭矣!”

陆逊闻言面色一黑,他知道马秉在戳自己的心窝子,当初对于吕蒙主张擒杀关羽一事,他是闭口不言。

不赞成即是反对!

马秉不顾陆逊黑脸,继续插刀子道:“江东内部分歧重重,君臣上下并不一心,君疑臣,臣畏君。江东四姓不过是迫于……”

“咳咳!”陆逊重咳打断,驳斥道:“贤侄所言差矣!想必是贤侄未能领略江东的大好河山,不知真貌,才有此言。”

“哎呀呀!陆伯伯所言极是,我不过是胡言乱语,还望陆伯伯不知者不怪!”马秉惊恐着配合道。

马秉昨日在进入书房时,系统示警他书房屏风后藏人,他再看陆逊此时反应,想必也是知晓此事。

二人都心照不宣略过此事,倒水喝茶。

船行至武昌,已是两日之后。

马秉站在船头,远远望去,只见水寨之中旌旗招展,士兵列队整齐。

“江东水师果真名不虚传!”马秉开口夸赞。

陆逊走出船舱与马秉并立,笑道:“贤侄,若无此等水师,如何在十几年前杀得那曹阿满大败而归?”

马秉笑笑不语,只见渡口处站着一队士兵,为首的是一位青盔将军,二人靠岸刚刚下船,将军走上前便呼道:

“伯言!大都督病重!主公命我在此等候你。”潘璋虎目含泪大步上前,甲胄铿锵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