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爷,难道,咱们需要派遣更多的人手去转运东西吗?”
似乎已经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溃退情绪之中,王龙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此逃跑的事情。
或许,在他看来,当前的各种军事行动,不过就是在为逃跑做准备罢了。
虽然王龙的脸上依旧带着十足的狂傲之色,但他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完全就像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刚刚自以为得胜之后的骄狂和自信,似乎全都沦为了不堪一击的笑话。
罗戴恩默默的看了一眼这个听风就是雨的乖孙,心中的感叹之感更盛。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这乖孙知道得太多才好。
让他冲就冲,让他退就退,让其了解太多,只会让其六神无主。
若是这乖孙在关键时刻犯浑,他罗戴恩的老命,不就陷于风险之中了吗?
“洛阳,依旧是我们当前整体防守策略的基础。
想太多,没有任何意义。
小龙,你所要做的,就是团结好洛阳区域的每一分力量,千万不能再鼻孔看人了。
特别是那个范鼎革,现在他依旧生死不知,很明显是藏起来了。
放出探马,尽快找到范鼎革的残部,让他快点返回洛阳。
一定要好言安抚,告诉他过往的战绩已经烟消云散。
败了也就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自责。”
略略的敷衍了两句之后,罗戴恩话锋一转,直接将王龙的注意力转移到范鼎革的身上。
寻找范鼎革,其实与警戒洛阳城附近的战略缓冲地带高度重合,让王龙忙于此事,也能很好的安抚住他。
被这样一牵引,限定于确切的任务之中,王龙果然很快安定下来。
具体的任务被确定,王龙也很快开始指挥并下发具体的任务细节。
一时之间,大量的义军探马被快速的投放而出,以洛阳城为中心,形成了一张密集的情报网。
……
相较于洛阳城附近的严阵以待,新安关隘附近的官军则松弛很多。
庆功宴开了一夜,天光大亮,所有的官军士兵都在关隘之内睡得昏天黑地。
昨夜并未饮酒,赵平乱今天起得很早,大概的巡视着自己的营地,发现伤亡情况微乎其微,这样的结果是完美的。
费了这么大的劲,又是忽悠高杰,又是忽悠贺人龙,又是趁着贺人龙重伤昏迷整顿联军,如此才对流匪造成了最终的致命一击。
忽悠了大量的炮灰冲在死亡率最高的地带,赵平乱的军队若是还出现大面积的伤亡,那还玩这些花活干什么?
找块豆腐玩一些极限运动,不是更有意思吗?
以战代练,忽悠炮灰增加战场容错率,赵平乱反复回忆着之前的各项操作,也在思虑着更为完善的谋划方式。
正思绪如飞之间,考虑着以什么样的方式兵压洛阳的时候,一骑飞马向着他这边狂奔而来。
马上的人,赵平乱相当熟悉,正是身高七尺的陈大旺。
昨晚的两千重骑,如今就在陈大旺的麾下,一夜的战果,此时也是时候过来汇报了。
看着陈大旺一身单衣,毫无甲胄加身的状态,赵平乱本能性的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就算打了一夜仗,陈大旺这种人也绝对不可能脱下自己的铠甲,以如此不得体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此异常,唯一的解释,就是昨晚的重骑追击战,出现了大问题。
仅仅只是一次供新兵练手的低强度追击战,便出现了天大的问题吗?
这与赵平乱预想之中的情况,可谓是天差地别。
只追击出四五十里的距离,完全在安全范围之内,一群忙着逃命的流匪,又能对千人规模的重骑造成什么样的致命反扑?!
一念及此,赵平乱心头就是一跳。
新兵,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急功冒进。
有人超出了最大追击范围,进入了洛阳城的狩猎范围!
洛阳城的守将,是罗戴恩,智将罗汝才得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