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一小时之后,惠庆看着李乐给算好的分数,皱着眉头,嘀咕道,“这么多人没过?”
“啊,可能是您这题出的比较,free?open?”李乐点点卷子。
“还行啊,都是上课讲过的。你觉得呢?”
“我?”李乐耸耸肩,上课讲怎么打螺丝,考试就变成了怎么造光刻机,您出的题,心里还没点数?
“也是,问你等于白问。”
噫,这话说的。李乐又给惠庆指了指电脑,“成绩不正态分布啊。”
惠庆看了看,攥着拳头,想了半天,“算了,调一下吧,孩子也不容易。”
嘿,您这,也太双标了吧,怎么到我就成了钢铁,对着这群大一的,就成了慈父?
“你这,什么眼神?”
“没啥,呵呵。”
“卷子给我,我再看看,找补找补。”
李乐坐在一旁,好像第一次看到一贯面无表情的惠庆,还有这么生动的一面,患得患失,抓耳挠腮,忧愁写满脸上。
“卷面,这一笔好像在泔水里翱翔,散发着异味儿的字迹,罢了,罢了。”
“好歹写满啊,写满还能多给两分,哎,给个感情分吧。”
“早上不起,晚上不睡,到了期末,啥也不会,啊对对对,行吧,算你对。”
“春种秋收,这是颗粒无收啊。救无可救,尽力了啊,五十九分,心里明白的,知道有这个过程。”
“诶,这位?一切存在与现象的根源,皆为社会,李乐,这话是涂尔干还是孔德说的?”
“涂尔干,《社会分工论》。”
“那,你记错了吧?”
“呃,哦,孔德,我就错了。”
看到改个试卷,把惠庆逼到开始吐槽,李乐这才体会到那句,你考六十,不是你考六十,是老师给了你六十。
到最后,除了几个已经沉底儿的,剩下能救一把的,都被惠庆给救了起来。
李乐一边给电脑上输着分数,一边问道,“惠老师,您这,有点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