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么标准的么?”
“你以为呢?以后,看谁拎着茅台袋子,酒盒子和袋口平齐的,肯定有说道。”
小红愣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心说,事事皆学问哇,这特么就是老祖宗的人情世故。
小红还没感慨完,又有几家接连上场,和郭铿说的一样,连环卫都有,门类齐全,品种丰富,最后,放了个R。
“师傅,你们哪儿的?”
“吾伲电力公司,通知?一声,这里的线路检修,暂时停电三天,给,这是单子。”
“不是,停电?没听说啊?”
“嘿嘿,这不就听说了?”
“那,三天后能来电?”
“不知道,看进度,你们好好检查线路,走了啊。”
“艹!”小红看了看,捏着单子长吁短叹的宗良地,“这就放假了?”
“哎!”
“行吧,来沪海几天还没逛过街呢,正好。”小红一甩手,招呼姑娘们,“换衣服,咱们购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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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
“那热闹去哪儿!”
。。。。。。
马厂胡同小院里,李乐蹲地上,掀开前几天半埋在通风阴角的墙根儿底下的蛐蛐罐儿,从兜里掏出竹筒,拧开盖儿,一点点儿的把里面的蛐蛐儿给撵进罐子里。
低头仔细瞧了眼这只麻头重紫,头如樱桃,脑线闪金光,高而圆如寿星,乌黑钢牙又亮又干,三节水须,抖擞有力。虾腰龟背,肚子不空不拖,恰到好处。爪锋不缺,六足卓然高耸,形似蚂蚱,一整个看来,精神旺盛。
“这种叫大相。为了少花钱,我不买大相,其实小相的照样出将军,主要是立身必须厚。你的大相横着看有,我的小相竖着有,岂不是一样?立身厚脸就长,脸长牙就长,大相就不如小相了。”
“我以前见过一条两头尖的蛐蛐儿,叫枣核丁,是上谱的虫,矫健迅捷,口快如刀,骁勇善战。每斗一盆,总把对方咬得满罐子肠肚。不过就那长相,估计没玩家想要。”
想起刚才去老爷子家拿蛐蛐儿时候,老爷子说的,李乐笑了笑,盖上盖儿,听到蛐蛐儿叫了两声,这才拍拍手起身。
琢磨着给蛐蛐儿弄点吃食儿,刚进堂屋,就听到自己那屋手机响起,赶忙过去接了。
“我,曹尚。”
“尚哥。”
“听说了?售楼处的事情。”
“红姐给我来电话了,挺好,让一让才有余地。”
“嘎嘎嘎嘎,你个傻帽,被忽悠了吧,以后,少管闲事。再有好处,可弄一身骚,还得洗不是?”
李乐摸摸鼻子,“虚心接受。那俩咋说的?”
“何阿平,43,原本是卢工那一片儿有名的邮票贩子,搞了不少钱。认识的一个邮政的人升了平台,就跟着鸡犬升天,成了合同工,后来才进了邮政三产的开发公司,挂了个副总的名。后来邮政改制分家,三产取消,这才算计上了宗桑。”
“根底很硬?”李乐问道。
“青皮一个,攀了高枝,有点脑子。不过那高枝儿也就那样。要不怎么又和姓毛的搞到一起?”
“姓毛的应该后面还有人吧。”
“毛洪波,外号毛小毛,本人不怎么样,就是一社会闲散待业青年,是给他堂姐和姐夫推出来掌门面的。”
“姐夫?”
“姓苗,苗振武,早些年的混混,什么都干过,从小吃店到倒买倒卖,后来还炒股玩期货证券,什么挣钱干什么。算是异常精明的那种。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红空。在沪海有几家公司,地产餐饮金融,还有上市的。为人低调,在沪海勾连了不少人,我估计这事儿,他可能也不知道,是姓毛的自己搞得。”
“毛,苗?”李乐想了想,“具体的呢?”
“邮箱里,有他两口子的简介小作文,从穿开裆裤开始,你瞅瞅。”
“违规违法的?”
“呵呵,你说呢?要不怎么开始往那边转业务?这种人对风声很敏感的。”
“成,我先看看。”
“具体怎么办,是商议还是加把力提前摁倒,你拿个主意,千里之外的,你不方便,有我们几个呢。”
“谢了啊,尚哥。”
“这屁话,挂了,等你消息,我好安排。”
“好。”
李乐愣了愣,掀开笔电,看了看邮箱,瞧见关于这两口子的小作文,瞧见那家饭店,心里大概知道是哪位了。
这人,算是时代大潮里的异数,如果说在燕京见过的黄俊烈,属于在商场上大开大合,侵略如火的那种,这位,就是个善于从小处入手,串联关系牟利的高手,总能快人半拍,章鱼一样利用触手吸盘,依附在财源茂盛的政策边缘,多又杂,不断地变换角色和敛财场所,将触手伸向四面八方。
当不满足一分一毫的辛苦赚钱的时候,金融市场的暴利就成了这人的游乐场,积攒起大量财富,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大玩家。
可人么,想着钻空子,就得露屁股,盖得住还好,盖不住,脸就是腚。
看到那个在港币上签名的名字,想了想,李乐拿起手机,编了条短信发过去。
“破毡帽,臭狗屎,桥路殊途,靠山要倒,不宜纠缠,抓小放大,点到为止。”
看到手机里的一行字,曹尚点点头,笑了笑,回了句,“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