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根政府上台之后,发达经济开始逐渐从制造业向服务业、金融行业转变,金融交易额的巨幅增长,致使全球城市,以一种适应性的侵略姿态诞生了。”
“一方面,全球化的背景下,金融业重组形成的集中化,以及集中化导致的控制管理总部的迁移,造就了全球城市。”
“另外,作为金融服务中心,用强大并且不断上升的控制能力,掌控着广泛分散的世界范围内的生产系统。”
李乐回道,“比如,纽约,东京,港岛还有伦敦?”
“不止于此,以后,还有沪海。”
“可即使几十年后,沪海因为政治政策原因的存在,也不一定能够有足够的自由度,最起码金融证券市场上面,不会和这几个城市相提并论吧。”
森内特微微打了个酒嗝,笑道,“沪海将是另一种社会结构下的全球城市的概念。就拿你说的金融证券市场,是一种在可控情况下的市场,对比物的存在。”
“是验证市场化、全面开放能否阻止金融风险、灾难、危机的一个参照物,是对金融主权重要性的补充说明,丑国的金融霸权能否维持下去的一个体现。”
“尤其是当丑国金融霸权勾结世界各国金融领域的买办资本势力之后,进行‘战争’,就会体现出价值来。”
李乐想了半天,才说道,“看来,这场仗是必然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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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长短而已,或者某一个点的出现,我不是搞金融的,只能理解到这里,如果想更加了解,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的教授。”
“也成。”
“你倒是不客气。”
“学习知识么,哪能客气,有时候都得用抢的。”李乐笑道。
“好了,下个问题。”
李乐翻了翻之前的笔记,问到,“哦,好。你上课时候说,全球化用左手碾平了世界,却用右手为世界隆胸,这些隆起于平地之上的就是全球城市,胸部却都患有严重的疾病。”
森内特你这酒杯,考虑了一会儿,说道,“疾病最终导致了收入结构、公司和家庭竞价能力的不断分散化,造成了收入的两级分化。金融从业者、科技技术人才在全球城市聚集,收入大幅度增长。”
“更多低层次的基础性服务成为城市所需,而丧失了原有的产业支持,其收入非常低。”
“一部分中等收入者在全球化的过程中被淘汰,中产阶级文化受到新兴高收入技术专家的侵蚀。这种全球性的文化改变了原有的社会美学观。”
“所以金融和服务业所主导的新产业在一些全球城市里集中。原有工业城市的衰落,工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而生产者服务的增长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原有工业部门衰退的基础上的。”
听老爷子说完,李乐从包里掏出自己和林伟明一起在《经济学人》上面刊登的关于工业制造业转移和空间经济学内容的那篇文章,递了过去。
“这是我前一段时间写的一篇文章,您帮忙看看,提提意见?”
“《经济学人》?你一个学社会学的,哦,对了,你说过,也修了经济学的课程。”
森内特拿到手里,从兜里掏出花镜,看了一会儿,
“怎么,你是想把你关于空间经济学和产业转移的‘产品周期理论’的理解,扩大化的从城市社会学方面找到论点支撑?中间再掺杂空间政治学的理论。”
“嘿,教授不愧是教授。”李乐马屁及时送上。
森内特只是笑笑,点了点《经济学人》杂志,“我看应该不止,全球化、金融产业、工业产业转移、新型科技、单边,民粹......”
老爷子嘀嘀咕咕半天,忽然盯着李乐,说道,“你是看出丑国?”
“一个事件,或者一个指标的出现。”
“呵呵,时间很长,或许我是看不到了。”
“终究是个漫长的过程。”
“而且中间变数也很多。”森内特把杂志还给李乐,捏起酒杯,一口喝干,“你还年轻,多学习,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