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折柳处茶舍,来看看李成蹊。
来到正巧,李成蹊正在和一帮朋友围炉煮茶,炉火正旺,茶亦飘香。
炉子上还放了两个小紫薯、几颗桂圆、几粒红枣,还有切成块的土豆,琳琅满目的。
李成蹊用壶叉揭开铁壶的盖子,把烤热的红枣和桂圆加到壶中,笑着对我说:“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们刚煮好茶,你就来了。”
一群人坐在院子里围炉煮茶,看着旁边的护城河静静的流淌,太阳暖暖的撒着阳光,刚才在殡仪馆的悲伤之情瞬间驱散了不少。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己歌…”看着李成蹊他们谈笑风生的聊着天,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陶渊明的这首诗。
“南哥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西安了?”李成蹊看来心情很不错,大概也开始认同了和成一民的关系,渐渐的走出来了。
“来的突然,是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我以前门店房东大姐,她得了癌症,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也好,走了也是一种解脱。”我叹了一口气。
旁边一个中年人插话道:“江先生很重情谊呀,不远千里来给原来的房东送行,哎,人要得了绝症,身体和心理双重折磨,确实是遭罪,走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刚才李成蹊互相都介绍了,我记得这位中年人是个律师,姓曹,对他的话,我还是挺认同的,就点头说道:“曹律师说的有道理,面对病痛的折磨,不仅是自己,就是家人,也是一种心理的煎熬。”
曹律师叹了口气说:“我父亲也是得了癌症,走之前每天打杜冷丁都没办法缓解疼痛,他老人家很坚强,每次疼痛的时候都紧紧的抓住被褥,生怕忍不住大叫让我难过,哎,说句不孝顺的话,我当时真不忍心他受罪,宁愿他早点走。我父亲去世的时候,骨瘦如材,人已经脱了相,哎,我当时就想,要是将来我得了绝症,每天疼痛难忍,我就去瑞士做安乐死,有尊严的死去,也不要这么饱受折磨。”
旁边有个女孩插话道:“昨天网上有个新闻,说有个上海的女孩得了红斑狼疮,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受不了病疼的折磨,就去瑞士做了安乐死,听说才40来岁,在视频里看起来好美好年轻,就这么坦然的去了,哎,真是可惜了,她还有个老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位父亲不知道该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