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抓了一把,用盖碗泡了起来。
就这么随意的泡了茶,茶汤清澈明亮,香气特别,喝到嘴里十分的甜,稍微苦涩,但很快就化开了。
“我们这里的茶以甜闻名,以前这里产红茶,叫太和甜茶,主打就是一个甜字。”李总自豪的说。
中午,李总带我们去他家里吃午饭。
李总家的饭桌很特别,有些像藤编的,做得太精致了。
藤桌分为两层,下面的一层伸出去,刚好放碟子和碗,上面一层正好套在下一层的中间,上面放菜碗。
午饭很丰盛,有肥的流油的腊肉,有炖鸡,还有各种菌子和野菜,十多个菜,简直太诱人了。
李总热情的给我们倒了米酒,欢迎我们来寨子里做客。李总的老婆,一个很贤惠的大嫂,客气的说她手艺不好,让我们将就一下。
我笑着说:“大嫂,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将就着不走了,太丰盛了。”
这不是客套话,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甜的菜。
猪肉看起来很肥,但一点也不腻,鸡肉也是很鲜嫩,一点也不柴,菌子和野菜更不说了,鲜美无比。
陈美美和曹可馨也一个劲的说好吃,乐的大嫂笑的合不拢嘴。
下午坐着李总的皮卡车上山,去看采茶的乡亲们。
这里是哀牢山的余脉,海拔已经达到了2300米。
四周群山环绕,白云悠悠,显得那么幽静。
远处传来一阵歌声,大概是采茶人在唱歌吧。
山上的茶树才真的是树,而不是灌木一样。
李总说这些茶树也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不过对于他们这里的茶树王来说,这些都是孙子的孙子辈。
李总告诉我们,他们这里有棵2700年的茶树王,高达二十多米,已经被政府保护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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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上千年的古树,也屡见不鲜。
我不禁对这片土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总一边采摘着鲜叶一边对我们说:“我们是拉祜族的一支,叫苦聪人。可不是苦命的聪明人,不过以前确实苦命,我们祖辈在解放前是原始社会。”
我大吃一惊,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曹可馨和陈美美也面面相觑。
李总笑着说:“你们没听错,在解放前,我们寨子就是处于原始社会,我们的祖辈身穿树皮衣,住的是用木头搭的窝棚,靠打猎为生。”
“据老一辈人讲,我们祖先是世代居住在哀牢山深处,与世隔绝,不知道什么二十四节气,种一些土豆也是望天收,大家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完全就是原始共产主义社会。”
我疑惑的问:“那生病了怎么办?”
“晒太阳,喝茶。”李总说。
“我们现在寨子里还保留着喝火塘茶的习俗,晚上带你们体验一下。”
李总告诉我们,他们的父辈后来被解放军发现,世人才知道在大山深处还有处于原始社会的一个民族,后来把他们纳入拉祜族,叫他们苦聪人。政府出资建房,慢慢从森林里搬出来,到山脚下定居的。
至今他们寨子里还有很多原始社会的影子。
李总笑着说:“比如我家的牛不小心掉山崖摔死了,这个是我家唯一贵重的财产,没有它,家里就活不下去了。村民们就会自发的带上大米、猪肉、蜂蜜、核桃等东西来到我家,一起把死掉的牛吃掉,把东西留给我,让我不至于活不下去。”
我不禁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只是这苦聪人的生活太艰难了。
晚上,村民在茶叶合作社的坝子里架起火塘,围坐在一起,烤肉、喝酒。
每个火塘旁边有个小藤桌,大家把带来的肉烤好后,都每个藤桌上分一些,老人们喝酒聊天,年轻人忙活着烤肉。
我和陈美美、曹可馨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自然不用动手烤肉,只需要坐在那里,接受大家的敬酒就好。
米酒度数不高,甜甜的,喝起来很爽口。
有老人用我们听不懂的话唱起了歌,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大山之间。
有百灵鸟飞进寨子
给我们带来了吃饭的种子
有大黑熊靠近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