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猗虎躯一震:“后面你就瞧好了吧,躺着看我表演就好!”
“桀桀桀,终于轮到我当家做主了!”
黄猗的笑声听得袁耀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立刻抄起手上的竹简就扔了过去。
“要笑就正常笑,谁叫你的怪笑!”
黄猗身形依旧灵敏,闪身躲过飞来的竹简,放肆大笑道:“桀桀桀,我就不!现在一切由我做主!”
“用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这叫翻身农奴把歌唱!”
“桀桀桀桀桀桀……”
“我让你这样鬼笑!”袁耀抄起一根棍子,就追起黄猗来。
“亲卫何在?给我把这姓黄的逮住!”
……
和《豫章赋》横空出世一样,袁耀一首《豫章行》又是引起了南昌大族和士子圈子的轰动。
更多的人打着犒军的名义,前来城北大营拜访袁耀。
然而在第二天,袁耀就称病不出,闭门谢客。
营中一切军务,由裨将黄猗代为统管。
黄猗对外只是宣称袁耀因为淋雨受寒,身体不适。
但不这样说还好,黄猗这么一说,反而更多的强宗大姓代表带着大夫和名贵药材前来探望袁耀,一时之间,来访者络绎不绝。
与袁军营前的门庭若市相比,诸葛玄的太守府就显得冷清很多了。
自打那天宴席之后,南昌很多官吏和宗族都看明白了,袁耀和诸葛玄两人有不合的迹象。
虽说诸葛玄这个豫章太守是袁耀之父袁术任命的,但似乎这位诸葛太守并不亲近袁耀。
反倒是与荆州来的刘磐,交往甚密。
宴席第二天,刘磐就又重新登门了。
上次是诸葛玄请刘磐做客,这次刘磐却是不请自来。
而且一来,就狮子大张口,要问诸葛玄借粮。
“诸葛太守,这一万斛粮草,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给!”
刘磐按着剑柄,丝毫不掩浑身的杀气。
诸葛玄苦笑道:“刘将军,不是本公不借,是府库中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粮草。”
“那有多少?”
诸葛玄略一思索,如实回答道:“约莫有三千斛吧,还都是些陈米下粟。”
“不过这些粮草,还要供我手下新招募的那几千士卒就食,没有多余的粮食能分出来……”
诸葛玄还没说完,刘磐便直接打断道:“那四五千人,不过是些流民草寇,也配称得上兵士?”
“难道诸葛府公要仰仗他们去打仗?”
诸葛玄连忙摇头:“不不不,论勇猛善战,本公属下这些郡兵,自然远远不及将军手下的荆州精兵。”
刘磐:“既是如此,依本将军之见,诸葛府公不如早早解散了这些乌合之众,把府库的粮食都拨给我军。”
“本将军愿立下军令状,不出三个月,必赶走那朱皓,让你诸葛太守,成为这豫章郡的唯一郡守!”
诸葛玄闻言大惊失色:“不可不可!”
“我这五千郡兵,可都是千辛万苦招募而来的。”
“先前借了郡中各族三万斛粮食,前后招募数月,这才编练起来这五千兵马,怎能说解散就解散呢?”
“三万斛粮草?全给他们吃了?”
刘磐嗤笑道:“这些人没看出来有多少本事,但当饭桶的本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诸葛玄被臊得脸红,只得赔笑道:“刘将军说的是,说的是。”
“但纵然这些新兵再怎么不济,等到刘将军战胜了朱皓之辈,本公还是需要他们维持郡县治安的;万万不可轻易裁撤!”
刘磐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到时候可能还要打到江东去,一扫江南之地,这豫章郡,还得诸葛玄这个当太守的维系地方。
“既然刘将军缺粮,我再向郡中大族借些粮草就是了,不超过五天……三天”诸葛玄咬牙道:“最多三天,本公一定亲自押送一万斛粮草送到城南大营!”
“不行!”刘磐却是直接拒绝道:
“我营中昨晚已有十余兵士为粮闹事,营中存粮已不足支应两日了,若再看不到有粮车进营,必然会生出更大的事端!”
诸葛玄这才明白过来,刘磐满身的杀气从何而来了。
“府库中剩下的三千斛粮草,我现在就要带走两千斛。车马就在外边,请诸葛太守给个调粮的凭证吧。”
“三天后,劳烦诸葛太守信守承诺,再押一万斛粮草到我营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