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那淡雅的香墨,吕凌帆心中仔细琢磨,一时间不能确定自己此刻的真实想法。
面对这份邀约,他颇有矛盾,若是去干脆赴宴,便免不了与恶贯满盈的朱家搭上关系;倘若不去,便是驳了朱冬灏的面子,没准这朱氏各个都是心胸狭窄之人,处处给自己穿小鞋找麻烦,仍然不妥。
心机颇深的朱冬灏特地在请柬背面强调“楚止鹰贤婿”,让吕凌帆更是为难,倘若他明日闭门不出,岂不是代表了楚止鹰的意思?
虽然众人心中尽知自己身后有楚止鹰这位大佬撑腰,但说到底,副都瑞城其实还是朱、谢两家庞然大物说的算。
有这重身份阻隔,两家的确会给予自己几分薄面,但他们也绝对不会畏惧楚止鹰的万茶源势力。
倘若因自己的某些行为让楚止鹰感到为难,虽然楚止鹰本人不会在意这些,但他本人便会无比愧疚。
一路走来,吕凌帆发现还是自己不出名的那段时间活的轻松些,如今闯出些许名堂,入了各方势力的法眼,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慎重慎重。
对于这般耗费心力的构想,他很是反感,若是此刻与某人大战一场便能解决一切,他甚至求之不得。
“若我不去赴宴,或许是朱家最希望看到的情况。他们或许会寻此借口打压于我,逼迫楚止鹰叔叔将那些安插在繁湘郡诸城的势力介入副都。”
“若楚叔叔果真如此做,对万茶源楚氏早已心存不满的朱家,其在朝堂之上的言官近亲便会借此大作文章,添油加醋极力弹劾楚叔叔的‘地方霸权’,引来帝王猜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该来的总是躲不掉,思虑再三,吕凌帆终于下定决心,明日正午,赶赴寿宴。
吕凌帆罕见夜间下楼,寻到正在瞌睡的客栈掌柜,将他摇醒过来。
见到来者是几月来带来极大收益的招财树吕凌帆,那面貌渗人的磕碜掌柜立马挺直腰杆,毕恭毕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