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本有机会考取功名,却因嘴上疏漏得罪了主考官,因此沦落到只能驱赶马车的地步。
虽然他不用出多大气力,但也属实挣不到什么钱。
那马车夫身材佝偻,面黄肌瘦,浑身黝黑,皱纹清晰可见,白发丛生,看年岁大概不下六十岁。
王振林望着马车夫的模样,轻叹一口气,内心的慈悲心肠忽然爆发,仿佛在一念之间成了普天之下的大善人。
他觉得定是老马车夫的家人不管其吃住,因此到了这般年纪还得跑马车维持生计,又或者此人是苦命人,压根没有子孙后代,只得自给自足。
马车夫听着王振林越发犀利的言语,常常回头探查。
他怎么看王振林也不过是个刚刚成年不久的小伙子,怎么净问些这么高深的话题。
该不会是别国的奸细来探查国情,或者是哪个公子世子来体验生活?
不对啊,他如果真是要问这些东西,似乎也不该问到自己一个马车夫头上来。
莫非是觉得自己这个职业比较接地气,能够接触社会上层不成?
干瘦老头旋即摇了摇头,感叹道:“算了算了,自己只管驾车就好,大不了不去理会他。想来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能随意出手逼迫我说些什么。”
马车顺着官道疾驰,王振林期间不断询问此地民风民俗,是否有什么忌讳词句,甚至特意向马车夫请教了几句实用方言。
虽然用处不大,但说不定能够帮助自己拉近与本地人的距离。
何况这里作为自己的祖居故乡,不会当地方言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马车夫能避则避,尽量不透露太多。
如果遇上那些实在回答不了的问题,他便勉强糊弄了几句。
王振林听着不顺耳,再三逼问下,马车夫才说出实情:“潮涧大陆共有十四州,州州郡郡方言都有不同,与其他国家地域性统一方言区别很大。况且西北三州的方言压根就不是人能学会的,听来比兽语还要晦涩。倒不如老老实实说白话,倒也省去了诸多麻烦。况且大多数人一生只会活动在一隅边陲小镇,也实在没必要去接触太多方言。学得杂了反而有害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