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枳咳嗽一声,苦笑道:“我自然没有那般胆量,也不会那么做。那晚,我与伯母派遣的几名医官匆匆出城,力求在雯苑醒来时已远跨一州之地。我们乘坐府中最快的马车,连续疾驰数日,终于远远甩开了这个令我喘不过气来的家庭。”
齐枳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吕凌帆意犹未尽,问道:“这就完了?”
齐枳没有作声,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自然没有,若真没了下文,那还好些。若没有后续,大概雯苑已经成婚,嫁给了能许她一生幸福之人。”
“那便是最好的结局了。”齐枳的眼眸中滑落水珠。
“后来我听说雯苑在我走后日日忧愁,竟因此得了心病。我那时痛苦不堪,收到自观灵大陆传来的书信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期盼雯苑快快把我忘掉,投入新的生活。”
“师娘既然能够发来书信,那便是知道师傅的住处吧,为何不来寻找?”
齐枳满脸苦涩:“雯苑当时因闹得厉害已被囚禁家中,而且那些书信也是曾经跟随我一道的医官看她们家中小姐受尽苦难于心不忍才发来的。她们希望我能解救雯苑,可我毕竟太过自私了,我心想着只要我不回到那个地方,雯苑总会忘掉我,就像时间会冲淡一切一样。可今日看来,当时所想,尽是妄言!”
齐枳颤抖着握起茶杯再饮,吕凌帆再为他斟满,另取一杯美酒呈上。
在他看来,似乎此情此景,借酒消愁更合适些。
“后来我又听说,你师娘通过绝食反抗,又不知是不是因心痛抑郁、不进水米又受了风寒的缘故,竟然得了厉害的痨病,伤及内力,损坏修为。按理来说,伯母本有能力为其治好,可她为了名正言顺地出来寻我,不惜与家族决裂,与父母断恩!”
“师娘竟如此刚烈?哪怕拖着病体也不惜生命?”吕凌帆听得过瘾,自己也饮尽一杯酒水,尽管呛得喉咙难受。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