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孤独的环境正好让他把先前积压的所有心绪依次释放,毫无保留。
即使他对着海洋大声呐喊,也不会有任何人关注,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人。
他没有上船还有一点原因,刘暌恩在临走之前特意交代给他,要让他去咕海州最北面的渡口乘船,至于原因却没有告知。
吕凌帆倒是乖乖听话,想来那个渡口距离此地本也没有多远,说不定师兄真的有要事嘱托,自己去便是了。
其实先前再往北还有不少渡口,但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春冬两季时常结冰无法通行。
一个渡口只有两个季节畅通,还不稳定,让当地投入者损失不少。
况且极北气候严寒,本就人烟稀少,再开设那些渡口作用不大,反而需要时时维护费财费力。
于是那些渡口逐渐被弃置,吕凌帆北面几十里外的那个渡口成了能够全年通航的最北渡口。
即使自己又进入醉酒状态,他也没有忘记师兄交代的话。
他循着官道一路北上,飞行了半个时辰后,果真寻得一座巨大栈桥。
栈桥后方正是刘暌恩交代的渡口。
吕凌帆降落地面,看着桥头处有一大碑,看起来年代久远,尘土厚积。
他在远处隐约看到石碑上仿佛记录刻画着文字,于是满身酒气靠近石碑,细细观之。
不知是否是直觉感召还是醉后行为怪异,他莫名其妙地找出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铠甲穿戴在身上,仿佛这里还会有什么埋伏似的。
铠甲上的血迹尚未干透,穿在身上十分难受,不仅潮湿异味,还黏糊糊的。
然而,吕凌帆总觉得穿上它会更加安全一些。
说来也怪,如果有人凭空产生做某件事的强烈意愿,那跟随本心总是好的。
而若有预感阻止自己做某事,那便说明自己要做的事大概率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这种感念说来奇怪,却并非毫无根据,古往今来,这类预感言中的事例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