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邓同志,这都这么晚了,再去打扰人家小两口就不好了。”看着正要出门的妻子,邹掌柜只得放下笔,乖乖地坐在餐桌前。
“哎,我看也只有秦斐然那个小子能治得了你啊!”邹夫人说着,摇摇头,然后转身坐在邹掌柜对面。虽然此刻不可能真的去找秦斐然和郑娟,但她早已把秦斐然视作亲生儿子,因为他们没有孩子,对秦斐然夫妇的喜爱自打他们在一起就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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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夫人对邹掌柜说:“老邹,你要不好好吃饭,我只好再请秦斐然来了。我现在可是盼着你们俩能快点努力,给我添个小孙子呢!”尽管她没打算去找秦斐然,但她不忘利用这个机会,提醒邹掌柜:“你说秦斐然的话多有道理啊?你的健康不仅关乎你自己,还要为全国的老百姓考虑。”
“上次的体检结果你也看到了,你的健康状况在老朋友们里可是最差的!”“小娟为了你们这些老顽固调理身体,每天都带弟弟四处奔忙找食材,每次都要花两三百块……”“再让秦斐然工厂的厨师做出各种花样来烹饪。”
“虽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你看,最近你的气色明显好转,夜里也不再频繁起夜,说话声音也洪亮了……”“哎呀,小邓同志,配合一下嘛,绝对要配合!”邹掌柜边说边向邹夫人拱手表示赞同,然而当他感受到身体确实有所改善时,思绪却被妻子刚才的话语牵动。于是他认真地放下筷子,问道:“等等,颖超,你刚刚说什么?一天两三百,一顿饭就要上百块吗?”
“就这么点儿豆腐、白菜,加上那条鱼和狮子头,怎么可能这么贵?”邹掌柜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决定让秘书去调查清楚:“你有没有问问小娟是在哪儿买的!”说完,他直接转过头,准备下达命令。
每天让郑娟跑腿做全家的饭菜,他已经感到过意不去,若再让她受骗损失金钱,他真不知如何面对秦斐然。“哎,小邱,等一下。”邹夫人了解丈夫的性格,拦下小邱后,转向邹掌柜解释:“老邹,你是不是糊涂了?小娟人老实,秦斐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他那么机灵,连诡计多端的人都会被他说服,怎么会那么容易被骗呢?”邹夫人见丈夫依然疑惑,便不再隐瞒,继续说道:“你不知道,秦斐然为了能让你们这几个固执的老人吃得既好又不觉贵,费尽心思挑你们的毛病,真是用心良苦啊!”
"就在你眼前这碗清汤豆腐……你尝出味道了吗?" "是不是满满一盆没找到肉,入口却是满溢的肉香?你知道这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豆腐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黄豆了,不过好像不止这些,"邹掌柜边说边夹起一块豆腐。但他习惯于普通的家常菜,生活中的新奇并未让他对食物有多大的探索。品尝良久,他遗憾地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好吃而已。" "我真的尝不出用了什么特别的材料……" "要不还是由颖超你来告诉我吧!"
邹夫人向邹掌柜揭秘清汤豆腐的做法,难得见他如此好奇。
她想借此机会让这些长辈了解秦斐然夫妇的艰辛,以便更好地配合他们用餐。因为她之前已经向秦斐然工厂的厨师询问过,所以毫不保留地分享道:
"既然你好奇,那我就告诉你一些制作过程。这碗清汤豆腐首先需要准备老鸡、老鸭、鸡爪、火腿、肉皮、筒骨、瘦肉和猪蹄,熬制几个小时,将营养都融入汤中,然后制成冻块。接着处理豆腐,确保它完全包裹住肉汤,同时保持口感细腻滑嫩。这一系列繁复的工作需要花费数个小时。”
"最后呈现在你眼前的,就是这道清汤豆腐,外表无肉渣,但满口都是肉香。至于开水白菜、鼎湖上素、中午的九珍九藏、沧海遗珠、御笔猴头,以及早上的六虾面、五龙羹……每一道菜的价格至少三十多元……"
"徐师傅告诉我,即使是这样,如果杨厂长找不到那些珍贵稀有的食材,这些菜肴也无法制作出来。" "相比之下,狮子头和红烧鲤鱼虽然看得见肉,但价格相对便宜,加上徐师傅的工资,总共只需几分钱就能搞定……"
听完妻子的详述,邹掌柜手中的豆腐仿佛变得异常沉重,难以下咽。在一旁的邱秘书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心想对亲生父亲的照顾也不过如此。此刻,他终于明白秦斐然为何备受宠爱了!
表面上,秦斐然似乎傲慢不屑,公开谈论如何打败竞争对手,然而私下里,他默默做到了极致,全然不求名利。这些精心准备的饭菜,若非邹夫人特意打探,一贯节俭的邹掌柜可能永远都不会意识到其价值之高。至此,他对秦斐然的敬佩已无法言表。
"邹掌柜,你怎么了?"邹夫人心知肚明丈夫此刻的心思。话落之际,她又轻轻夹了一筷子白菜放到邹掌柜的碗里。“身体恢复得好,秦斐然和我们都安心了。”她说,“如果你真的不愿让秦斐然再这样破费,就直接告诉他,想吃炖猪蹄、红烧肉,或者九大碗。”
"那些东西听起来花费不少,其实一顿顶多十几二十块就够了……"她瞥见秦斐然每次离开时都不敢与邹掌柜握手,似乎在打量他身上还有多少肉。“好吧,好吧,吃,我吃!”邹掌柜眼角湿润,不再犹豫,仿佛将悲伤转化为对美食的渴望。
吃完眼前的食物后,他放下筷子,接着吩咐:“小邱,记得告诉秦斐然,就说我的胃口变好了,想吃点荤腥,以后别再弄这些少见的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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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掌柜听懂了邹夫人的言外之意,理解秦斐然的性格。拒绝好的食物是绝无可能的,只能退一步选便宜的。他点头道:“好,知道了!”
正准备离去,却被邹掌柜叫住。“等等。”他补充道。
邹夫人接着解释:“我饭量小,记得跟徐师傅说,每顿少准备一些……”虽然已经决定,但她还是希望能节省些开支。“既然秦斐然夫妇负责我们的伙食,还做得比我们自己吃得好,你说我们是不是……”邹掌柜的话虽未说完,多年的默契让他们无需完整表达。邹夫人闻言,摇头道:“你呀!”
“还有老陈、老刘……家里早就商量好,伙食费要给娟娟了。”她继续说,“可是娟娟就是不肯收,说秦斐然那小子手里有杨立斌奖励的一万块钱,花不完。就算花光了,他还有其他奖金……”
“哎呀!”邹夫人忽然想到郑娟模仿秦斐然说话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然后收起笑容,模仿着秦斐然的语气说:“老邹,你听好了,我给你学学这个。”她模仿着说:“一群老头子,放开吃能花我多少钱?养不起,我还不如拿豆腐撞死算了……”看到丈夫脸色骤变,她的话语也戛然而止,因为她清楚他的心思。
无论秦斐然如何找借口,邹掌柜的心结始终无法解开。坚持不接受群众的一丝一毫,是他一贯坚守的铁律!整个房间因此陷入沉寂……许久之后,邹夫人再次开口提议:
“老邹,我陪你一生,你也最疼爱孩子……”“我觉得秦斐然很不错,孝顺、明理,又有进取心,阳光开朗!”“不如我去跟他说说,认作干亲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