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然起身轻轻关上了书房的门,重新回到沙发上落座。
“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于海棠挥开了秦斐然的手,眼神犀利地瞥了眼医函。秦斐然摸了下鼻尖,虚空挠了几下,朗笑一声说:“杨厂长,走好嘞!”
“忙完了?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尽量晚点过去。”杨厂长忍着笑意,嘴唇微微蠕动。
“老厂长,总憋着笑对身体不好,得多注意养生啊!”秦斐然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
有些事情无需多言,真有事时自然需要解释;没事的时候,又何必赘述。“哈哈,走吧!”杨厂长率先迈步走向楼下的方向。
待秦斐然与杨厂长的身影消失在门缝之外,于海棠轻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娄董现在的身份是资本家,而我国正朝着无产阶级政权公有化的道路前进,这其中存在理念冲突。我看当前国内形势似乎有所变化,未来风向可能会转变,到那时,娄董恐怕会受到波及,因此我不建议您加大投资力度。”
娄董看着秦斐然的慎重其事,愈发感到困惑。
听完秦斐然的一席话后,娄董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近期报纸、新闻中的一些信息他都有所察觉,却一直不明所以,心中存疑。
如今,经秦斐然这么一点拨,仿佛瞬间理清了思路,看清了前路的景象。
“那我现在应当……你有什么建议?”娄董没想到秦斐然竟有如此深刻的认识,便拿起茶壶为他斟满了茶水。
“我建议您最好全身而退,避开可能出现的危机。”秦斐然本不愿提及此事,但反复思量后,还是觉得应该提醒娄董,以免牵连无辜。
整个四合院中,最令秦斐然感念的莫过于娄晓娥,无人能出其右,他不愿她再受煎熬。而且,只要娄董离开,或许对于红星轧钢厂的影响也会减轻不少。
“你说的全身而退是指……?”娄董心中已隐约猜到了秦斐然的意思。
“撤离,等到时机成熟再回来。”
“撤离?这里可是我的家,我能去哪?出国吗?”娄董身子往后靠了靠,一时陷入两难,内心挣扎不已。
“香江、台海都是不错的选择,尤其是香江,现在投资环境优越,发展迅速,也许几年之后,您的资本会更加雄厚,届时卷土重来即可。”
秦斐然思索了一下,此刻正是香江房地产起步的好时机,虽然之后会有低潮期,但只要有耐心持有,日后必定增值不菲。他回忆起小时候看过的许多电影,从六十年代至九十年代,星爷、发哥、成龙大哥等影视巨星,皆是在这个时期崭露头角,若投资影视行业,亦可赚得盆满钵满。
总之,目前前往香江比在国内有更多的机会。
同时,秦斐然也认为,让娄董先行探路,将来自己也能开辟更多的财富通道。
听闻秦斐然提到香江和台海,娄董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香江的确是个好地方,况且我还有老朋友在那里,看来今日邀你共进晚餐真是做对了决定,哈哈!”娄董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刚才他在心中盘算了许久,近来已感受到时局的微妙变化,只是思绪尚有些混沌不清,未能准确把握问题所在。经秦斐然这么一点拨,思路豁然开朗。“其实我早该来向您请教了。”“好小子!要不你也随我一同前往香江?”
娄董认为秦斐然思维敏锐,若一同前往香江,必定能大展拳脚,“我现在还未能成行,但日后定会去的。”
“那好,我静候佳音,你的脑瓜子灵活得很呐!这样吧,书房里这些古董和字画,你尽管挑。”
娄董虽闪过一丝失望,但这情绪转瞬即逝,毕竟商人重利,在利益面前都希冀能够紧紧抓住机会。“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斐然起身,在书房中浏览那些古董与字画,其中约有一半是复制品或仿造品。
叮!
一枚秦朝美玉现世,珍稀之物,当前市值超过十万,收藏价值极高;民国瓷器花瓶,仿品,估价仅15元,无收藏价值;唐代瓷盘,真迹,市价三万,极具收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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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书法画卷,拓本,售价300元,收藏价值一般;唐寅书画作品,真品,价值四万元,收藏价值颇高;明代圣旨,赝品,估值23元,不具备收藏价值。
秦斐然环顾四周,看中了价值最高的秦朝美玉,然而,他心中亦有顾虑。
“需不需要我帮你选一件?”“可以的!”
秦斐然思索片刻,终究还是放弃了,因为这十几件古董及字画中,一半都是假货,他实在不忍心拿走最珍贵的秦朝美玉。
“就这个吧,前阵子在潘家园淘来的,实话跟你说,我也分不清真假。当时就是喜欢它晶莹剔透的样子,花了百十块钱,送你了!”
娄董十分慷慨大方,这份大气源自其内心的宽厚。他所挑选的,正是秦斐然最为渴望且最贵重的秦朝美玉。
无论从光泽还是质地来看,这块玉器皆属上乘之作。难道娄董真的不懂货色?不过,这也正常。通常在家里摆设古董或字画的人,大多不过是附庸风雅,装点门面以显品位,实则对古玩一窍不通。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娄董厚赐。”秦斐然小心翼翼地接过秦朝美玉,连连致谢。
即使娄董真的识货,将如此贵重的秦朝美玉赠予他人,也是出于真心。如果不是秦斐然的提醒,一旦遭遇抄家或是撤离不及,损失恐怕更为惨重。
此刻还能全身而退,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实属万幸。既然来了,秦斐然觉得如果不露一手厨艺,未免显得失礼。于是乎,他便在厨房里忙碌起来,精心烹制了几道菜肴,花了大约半小时的时间。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正在掌勺的秦斐然侧头一瞥,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怎么,你今天也来凑热闹?想吃什么,我破例给你做一份!”“我想吃炸酱面!”
“啥?我这正炒着菜、焖着米饭呢,你却要吃炸酱面。”
自打秦斐然穿越至此,半年间,他仅仅享用过三次白米饭,且全是在自家餐桌上,究其原因,无非是大米在这儿价格不菲,而且并不易购得。
现如今,在娄晓娥家,大米竟堆积如山。
权衡之下,秦斐然决定就地取材,煮些米饭蹭顿饭也不错。“你不是一向想要什么就说出来吗?”
娄晓娥嘟囔着嘴,眼中闪烁狡黠笑意,之前的愁绪似乎已消散无踪。
秦斐然不禁有些愕然。
“好吧,炒完菜后我就给你做炸酱面!”“真的假的?!”
娄晓娥尖叫一声,声音中满是惊喜。她的心情瞬间高涨,犹如雨后的阳光穿透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