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赢斩钉截铁地一摇头:“不行,我守孝期,不能饮酒。”说完,默默地将酒坛摆了回去,坐回石桌旁后,看着周疍和谢从吟陡然转了话题:“是出了何事?”
周疍将今日探听而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又道 :“不过也有消息说,圣上有意让袁太傅进内阁,不过袁太傅却以年龄太大不能胜任婉拒,最后见圣上焦虑不已,才提了李承宗这个人。”
路赢与谢隼相视一眼,问:“李承宗是何人?”
“李承宗这人我知道,并非京城人士,是我父王去往平峡关后一手提拔的。”谢从吟看向谢隼,从袖中拿出一封印了火漆的信件:“六叔,这是昨日收到父王寄回的密信,让我亲手交给你。”
……
马车摇摇晃晃从北郊往进城的方向行驶。
路赢对着镜子继续慢条斯理地捣鼓,不一会儿就变了一个模样——正是那个江南来的陆商人。
他偏过头:“如何?”
谢隼放下手中案册,抬眸看了过去。路赢本生得白,所以易容时便会用药膏将脸脖手都涂黑涂黄一些,更别说粘在脸上的那些假眉假须,堆放在一起确实已成了另外一个人。
只不过……
谢隼用指尖沾了沾药膏,将手伸了过去。
指尖触及的瞬间,路赢一惊,复又看向镜子,原来是衣领处露了些原本的肌肤出来,而谢隼正是在给他补上谨防露馅。
看见谢隼面无表情地动手给自己涂抹易容药膏,路赢默默地垂下眼睑。
他竟然感觉二人单纯得就像兄弟!
倘若谢隼真的对他有意思,怎么会就连他沐浴都坐得老远,就连替他擦药都清心寡欲毫无举动!
本以为从刑部大牢后,谢隼日日夜夜守着他,期间对他又搂又抱亲密了不少。本以为二人可以朝着那方向发展,没想到如今处成了坚不可摧的兄弟情!!!
直到听见车窗外的吆喝声渐起,路赢才回过神来,掀开车帘朝外看了眼便知马车已进了城门。
待马车行至无人的街巷,路赢起身正欲下车,手腕却是一紧,回眸看去,谢隼望着他:“你当心些,待会儿我再来接你。”
路赢:“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