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地,路赢也是震惊地这样以为,几乎是同一瞬间,一系列旖旎缱绻的暧昧画面瞬间涌上脑海。
路赢耳根微红∶“殿……”
“不是你想的那样。”谢隼托起一只乌青的手腕,将一个玉瓶放在手心∶“这是玉肤膏,我见你手上被铁链刮出了不少伤痕,待会儿便可以涂抹。毕竟是有伤在身,你自己沐浴要注意些,别沾到水了。”
见路赢一只手始终紧攥着衣领不肯放下,谢隼黯然地站起身来∶“我就在门外,你叫我,我再进来。”
谢隼合上房门后背靠着默立,直到听见房内传出水声,才仰头看着檐上的积雪轻轻叹了口气。
路赢宽衣解带,颇为在意地看了眼胸前已经结痂的烫伤,半晌才艰难地抬腿进了热气缭绕的浴桶。
因胸前的伤正在长出新肉,遇到热水难免会被燎得钻心。
可他却丝毫没有想要避开那伤,只是强忍着痛,在暖流中逐渐伸展开僵硬的四肢,一身积压的寒意在暖洋洋的热气之下才彻底得到了驱逐。
他将头倚在桶沿静静合上双眼。
终于,他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了。
入夜时分,候在门外的谢隼才听到屋里传出人声。
推门入内,路赢已然穿着整齐地站在了眼前,只是披散着一头微湿的黑发,能证明方才确实沐浴了。
路赢微一颦眉∶“你一直站在外边?”
谢隼浅浅一笑,抬起手轻拭袍上雪痕,拂散一身寒气。将人拉到一旁坐下,拿了布巾在他身后为他一缕一缕地擦干湿发。
见那后颈还挂着水珠,便也一并擦拭干净∶“你的伤不能碰水,可擦药了?”
路赢下意识地捂着衣领点了点头。
谢隼从那白皙的手上挪开视线∶“刚去了一趟伙房,准备了晚膳,他们都在等你,你想要吃一点么?”
路赢微微一惊,抬头望向谢隼。
他们?
谢隼放下布巾,起身从衣架上拿起白狐裘披在路赢身上,迈出房门之际,天空又飘起了飞雪。
谢隼从仆人手中接过纸伞,甫一转身便见着路赢已然踏下石阶步至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