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不放手,我也不会,栩安不能落到他手里。”
谢延浓眉紧拧∶“难道你从一开始便是要与谢湛死磕到底?难怪你出了那五百两,明明你都让姚衍之——”
“这些日子我没有去看他,他一人在牢里不知道有多绝望,总得让他知道我会救他。”
谢延担忧地按住谢隼的手∶“六弟,此事不宜再闹大,得及早抽身出来。你难道忘记那年玉春宫外的事了么?那年你就是为了给路栩安讨回一个公道被圣上迁怒,后果多严重没人能比你更清楚,如今还要重蹈覆辙么?
你我都知道,圣上明里暗里对谢湛有多宠。此前,余乔都上呈奏折言明谢湛与路刚的死有关,谢湛不仅没有受罚,下一刻圣上反而借着那封路栩宁的信件大做文章,彻底清算路家。路家的事是必然的,六弟,为了路栩安的事惹得圣怒并不值得。”
谢隼看向谢延,淡淡地问∶“三哥你以前不也是会这样?”
顷刻间,一切悲欢离合如潮水般地涌上谢延的心间,最后的最后,心潮退却也只是惨淡地一摇头∶“镜花水月罢了,六弟你也不要泥足深陷,身在皇家,多是身不由己,到头来不过都是一场空。我也是在被囚的那些日子想明白了,若想要更多的权力,就必须要顺从圣意——”
“三哥,我只要他。”
谢延忽地怔在原处,这句话久久地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他是不是……也曾在圣上面前说过类似的话?
谢延将谢隼每一瞬细微但坚定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不知怎地突然释怀地一笑。
果然,一切都与人无尤,终究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谢延站起身来,抓起一旁的狐裘披风,含笑看着谢隼∶“我这就回府替你取银子。”
“多谢三哥。”谢隼微一点头∶“三哥放心,我再也不会像当年那般莽撞了。”
待送走谢延后,谢隼才看着唐天虎吩咐道∶“替我找姚衍之来。”
“是,主子。”唐天虎领命,然后转身迈出房门,不到一刻,又折返回来∶“殿下,有人求见。”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