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么理想主义的人,又是那么骄傲自爱的人,更是那么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这从一开始就是个死局。
有时候我又会想,假如遇安的灵魂没有附体在念之身上,而是以另一种方式与我相遇,该有多好。
但生命容不下“假如”这两个字。
生命,甚至已经容不下我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额前的头发白了好明显的一绺——这不是个好兆头。
自从当时在遇安面前晕倒过后,我只要稍有劳累,或是心绪不宁,便会头昏脑涨以至于晕厥。
冬天一到,寒气逼人,我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被醋泡软了似的,酸痛难耐,使不上一点力气。
我从北燕天牢获救后,谈姑娘曾为我诊断,说我恐有折损寿命之虞。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第十五年十月,幽州蓟县】
遇安来信了!
打开她的来信时,我的手都是颤抖的。我期待她的只言片语,却又惶恐她的冷漠给我一场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