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紫禁城,奉天殿。
皇太子朱慈烺端坐正中,群臣按官阶依次排列。
锦衣卫押着福王世子朱由崧上殿,骆养性说道:“启禀殿下,人犯带到!”
朱由崧瘫软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浑身不住颤抖。
朱慈烺一改往日青涩,沉声道:“王叔可知罪?”
朱由崧抬眼看了看,心说你谁啊,不认识啊!
不过,能坐在这个位置,称呼自己为王叔,再看看群臣的反应,整个大明朝只有一个人。
“太子殿下,臣冤枉,冤枉啊!”
朱慈烺并未急着说话,就这么紧紧地看着他,压迫感十足。
朱由崧只是一味哭诉:“臣原本只是打算来南京避难,闯贼捣毁府邸,臣父不幸遇害,臣悲痛万分,只想寻个安身之处,以待时局平稳,再图复兴家业。没想到在南京却遭到了钱谦益等一干奸贼的蛊惑,他们妄图裹挟臣造反,臣心中忠义,宁死不从啊!他们威逼利诱,臣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才,这才……”
史可法终于按捺不住,怒斥道:“世子殿下此言岂不可笑?当时下官就在场,你是如何威胁下官就犯,这么快就忘了吗?你此刻哭诉受人蛊惑,岂不是颠倒黑白?”
朱由崧闻言,脸色愈发苦涩,转向朱慈烺,说道:“臣真的是受人蛊惑,绝非真心想反。陛下待臣恩重如山,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谋反之事?还请殿下明察秋毫,还臣一个清白。”
朱慈烺并未立即表态,而是冲着骆养性招了招手。
在众人的注视中,钱谦益等人被押上来。
朱由崧赶忙说道:“殿下,就是他们蛊惑我的,他们都是乱臣贼子,快杀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朝廷的败类,被贬谪后心怀不满,便妄图通过裹挟宗室子弟来谋反,以泄私愤。臣一时不察,才中了他们的奸计,还请殿下为臣做主,快将这些乱臣贼子正法!”
钱谦益闻言,怒不可遏,他瞪视着朱由崧,厉声道:“世子焉能颠倒黑白?明明是你见我等人微言轻,在朝中失势,便主动拉拢,妄图借我等之力来实现你的野心。如今事败,你却将一切责任推到我等头上,真是无耻之尤!殿下,我认罪,我全都招供,我确实参与了此事,但是主谋是福王世子,罪臣请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