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陛下久居深宫,竟然对南京城的看法如此有见地。
“请问殿下,陛下可曾说过,接下来要如何改进?”
朱慈烺闻言,将刚刚那份奏疏拿出来。
“史尚书所言奏之建议,本宫认为很是中肯,且行之有效,然而父皇的意思,是要大刀阔斧,不遗余力,要改就改彻底,不能留下隐患!”
史可法更加诧异,问道:“臣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朱慈烺目光坚定地望着史可法,缓缓说道:“首先要做的,便是去掉南京留都的招牌,大明只需一个都城!”
史可法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说道:“殿下,万万不可啊!南京城乃是我大明开国之本,太祖皇帝定下的都城,成祖皇帝虽迁都北京,但南京城的地位并未取缔,且保留了完整的六部机构,以备不时之需。此乃祖宗之法,不可轻易更改!”
朱慈烺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分析道:“南京六部正是我大明最大的隐患,正因为此处保留着一套完整的班底,一旦北京遭遇危难,朝臣们的第一反应便是迁都南京,以求苟安。长此以往,朝野上下皆以逃避为念,谁还愿意为国家的安宁流血牺牲?”
“想想那些长期奋战在前线的将士们,他们浴血拼杀,为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朝臣们在危急关头弃他们而去吗?若真如此,士气何存?军心如何凝聚?”
史可法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番话并非无的放矢,南京城作为留都的存在,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滋生了逃避心理。
但废除留都,又似乎是对太祖皇帝遗训的违背,这就让人很纠结。
朱慈烺见史可法陷入沉思,便继续说道:“史尚书可曾听闻保定府、真定府两地实行的新政?”
史可法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说道:“臣略有耳闻,但似乎……很多人都在骂。”
朱慈烺眉头一挑,问道:“骂什么?”
史可法说道:“殿下可知,南方六省佃户租种土地需交多少粮租?”
朱慈烺沉吟片刻,说道:“我听说过,大约是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