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夏愣了愣,循声看去。
百官也纷纷去寻找说话之人,原来是杨廷鉴!
两人同为崇祯十六年进士,同为一甲,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探花。
今日的大朝会,更多是礼节性聚会,杨廷鉴手头还有大量实验,本来打算告假,可是,李若琏觉得不能丢了礼数,哪怕来走个过场,费不了多少时间。
杨廷鉴来是来了,一直站在人群中混时长,只等散场。
没想到,陈名夏跟疯狗一般,越逼越紧,看这架势,分明是不想好。
杨廷鉴本身就是读书人,对这些伎俩最清楚不过。
大明的文人最不要脸,为了博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崇祯皇帝下场,将其杖责一顿,反倒成全了陈名夏,自己还要挨骂。
因此,杨廷鉴站了出来,准备替崇祯皇帝挡下骂名。
陈名夏眼眸低垂,说道:“杨翰林岂不闻,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朝会之上,我等皆可畅所欲言,你又是何故?”
杨廷鉴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陈名夏,你一口一个好战之心,一口一个为民做主,却将边疆百姓置于何地?边镇百姓日夜期盼朝廷援军,期盼能有一日安宁,你如此轻描淡写地要求陛下召回兵马,置他们于何地?你这是何等的冷漠与自私!”
陈名夏提高音量,大声道:“边疆自当需要加强防御,但根本在于国强民富,方能长久抵御外侮。若一味穷兵黩武,最终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吾辈读圣贤之书,当知昔日周公制礼作乐,旨在调和阴阳,安定社稷,使百姓安居乐业,方能国家长治久安。今若只图边疆一时之功,而忽视国内民生之根本,岂不是违背了先贤之道?”
“国力之强,源自民生之富,若舍本逐末,一味穷兵黩武,致使国内百姓疲敝,田地荒芜,工商凋敝,则边疆虽有暂时之安,国家亦难逃衰败之运。故臣恳请陛下,以史为鉴,以民为本,审慎用兵,先安内而后攘外,方为上策。”
杨廷鉴只说了一句,陈名夏已经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
先不管对不对,也不管是不是有道理,至少从气势上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