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本地美容店都很粗糙,用的护肤品不是黑龙江产的就是黑龙江产的,连一个进口的玩意儿都没有。
别说美国的、日本的,哪怕港的也行啊。
没有。
仔细考察之后吧,发现这行业就那样纯靠忽悠人,她不确定她有这方面的能力。
那么今后干什么呢?
小婉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了。
1998年2月9号,张婉收到一封来自深圳的快件,一个地雷,一个臭烘烘的地雷。
张婉知道是阿芬寄的,只是没想到深圳不是快件的中转站,而是始发站。
原来阿芬也是大陆人,只不过她有个香港爸爸。
年初爸爸给阿芬办了三个月旅游签,本想着就此黑下来,没想到年前被警察抓了,已经被遣送回来。
阿芬的年是在深圳过的。
爸爸买了一个臭烘烘的大水果,阿芬在香港吃过一回,刚开始是很不愿意的,但爸爸说这是果中之王,是水果黄金,所以就勉强吃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不过很奇怪,吃过一次就忘不了,所以就给张婉也寄了一个。
一帮同学差点把胃吐出来,别说吃了,打都打不开。
好容易弄开了,谁也不敢动筷子,都看都说都嘀咕,这玩意儿真能吃?
过一会儿就只剩下咂摸声了。
“嘿,真甜。”
也许就从这一刻起吧,大伙对南方的憧憬直冲云霄。
第二天,张婉闺蜜去深圳了,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第三天,张婉的前夫领着几个同学也都上了开往深圳的火车。
要不是张婉仔细,也许也碰不着面。
她们有理由的,你走的时候不也没打招呼,回来就发了。
小婉无话可说。
她像丢了魂儿一样四处乱转,心里空,空的发慌。
当她回家看到冰箱里留给爸妈三天没动的榴莲,她真正发现了自己的迷茫。
它不属于香港,锦西呢?她也不敢确定了。
香还是臭,苦还是甜,这滋味太复杂了,哪里是语言能够形容?
好了,如今好了。
一切都过去了。
激烈的运动还在继续着。
也许,一个小姐就该跟着一个混蛋。
他不同,他不是一个嫖客。他是个混蛋!
车就这么在人群中晃动。
收音机里,传来了音乐。
“你为什么要上学 你为什么要上班 你为什么要吃饭 你为什么要睡觉
不要问我为什么
我就是这样不想说
我为什么要喝酒 我为什么要唱歌 我为什么要欢笑 我为什么要做爱
不要问我为什么
我就是这样不够格”
若是就这么继续下去,人生似乎也挺好。
可是,生活总在她踌躇满志的时候,给了那么一点彷徨。
“邦邦邦!”
是砸车窗的声音。
“老大,你开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