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遣乡停留了一天,看着程知夏吃过早饭之后,我以取程知夏昨天开进无人区的那辆车为名,又一头扎进了羌塘高原。
一来是程知夏开进去的车子确实需要开出了,二来是我想再看一看方杞沉睡的这块地方。
或者说,与她告别。
然后,我会带着悲痛回到西安,在按部就班的生活之中,与悲痛为伴。
程知夏告诉我,时间会过去,悲痛也会。
我会试着好好生活,直至悲伤消散。因为,那些逝去的爱我的,还有我爱的人,倘若他们能够在灰色的天空上撕开一道口子,向人间张望,一定更加愿意看到我生活一如往常!
我委托检查站的同志帮我找了一名司机,便驶向了无人区三百公里处。
找来的司机是个年轻的藏族小伙,名叫加瓜彭错。
黄灿灿的阳光给车子镀上了一层金色,沥青色的公路镶嵌在灰褐色的高原上,亦如一块苍老皱褶的皮肤上割出的一道伤口。
加瓜彭错继承了藏族同胞的热情,又衍生出了社牛的特性。
他不知我的悲伤,一路上滔滔不绝,喋喋不休。
我只是斜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将车窗降下一条缝,不停的抽着烟,怔怔的看着倒车镜里无论如何变化,都略显荒芜的风景。
“大哥,你听过加瓜彭错这个名字吗?”
我有些不耐烦的应道:“听过,就刚刚。”
加瓜彭错似乎并不在意我不耐烦的语气,带着几分神秘问道:“除了刚才,之前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没有。”
此时加瓜彭错颇为得意的说道:“上个世纪,在工布江达有个藏族军官,跟我同名,也叫加瓜彭错。”
人们都